不得不说,挺漂亮的,而且屁股很翘——但是她还是知道,现在显然不是口花花的时候。
丹炳正抱着被子瞪着她呢。
阿盈又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眼睛,试图拿出自己最真诚的语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亲爱的,听我说,好吗?”
对于大多数的男人、尤其像丹炳这样的年轻大男孩来说,当你心爱的漂亮女孩儿像这样望着你、像这样软语跟你说话时,再大的气也总会消一点——而且,她真的非常的漂亮。
不可否认,人首先是视觉动物。
他虽然仍然没有回应,但眼神能看出是在听了。
“我没有骗过你,从头到尾,亲爱的。”阿盈道,“我从没有说过自己是海栖种族,你想想,回忆一下。”
丹炳:“……”好像是没有。
他之前乍听见“阿盈=锡兰盈”这个事实,那感觉就是仿佛被人迎头打了重重一巴掌,脑袋嗡嗡的,人都傻了,不敢置信更不敢回想甚至不想面对。羞辱感、愤怒、甚至背叛感……
他差点就又拔腿就是一趟跑了。
但丹炳知道,自己不能了,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该明白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了。
这会儿,他的脑子冷静下来了一点,至少已经能思考了。
然后丹炳尝试着回想了一下,发现阿盈确实是从没有说过自己的种族,是自己想当然认为她是头足纲科,因为——因为她吃螃蟹。
等等,不对,她,吃,螃,蟹!
“但你吃螃蟹。”他喃喃道,有些混乱地组织着语言:“锡兰族……吃螃蟹,你真的是锡兰族的吗?”
“应该是?”阿盈耸了耸肩,“大陆上好像只有一个锡兰族。”
“……可是锡兰,锡兰不是一个植物种族吗?”丹炳瞪大眼睛:“不是一个素食种族吗?”
“你是动物种族。”阿盈眨眨眼,“难道你就不吃蔬菜水果了吗?”
丹炳混乱了两秒,觉得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的。
阿盈继续道:“你甚至没有亲口问一问我到底是什么种族。我最开始并不知道让你产生了误会,直到后来你成立海栖联合会,说我是‘海栖同胞’——而这时候我已经不清楚该怎么向你说明了。”
这话当然不是谎话,但也算不上真话——至少最后一句算不上。如果要根究,那大概是她觉得这件事还挺有趣的,所以没有去挑明。
必要的时候,阿盈是很能言善道的。她很懂谈话、谈判的技巧。
就像现在,她不提别的,口中只说着:“我那天回来,听到你说要把‘那个锡兰族的找出来’,然后说要给……”
丹炳捂住脸骂了一句脏话,低喊:“别说这个!”
阿盈叹了一口气,说:“我很喜欢你的。丹炳。长这么大,只这么喜欢过你一个。”
丹炳把手放下来了。
阿盈:“我是舍不得离开你的,我一会儿不见你都会想你。”
丹炳耳朵动了动,把脸转过来了。
阿盈用充满诚恳的目光注视着他的眼睛:“这个误会让我进退两难。你听起来还对陆栖尤其是我们锡兰族有很大敌对情绪,我很怕你知道后……亲爱的,你知道,你有时候有一点冲动,是吗?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你本人并不是真的存在偏见,所以我终于决定向你说明。”
“我不想让我们之间因为这些误会而错过,说到底,这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我们那么合拍,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对吗?”
她真的很会说话,花言巧语。丹炳想。
但我确实……喜欢她,特别特别喜欢。丹炳望着那张美丽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一阵的无力。
一看到这个人,心里就像浸泡进温水一样满怀爱恋和欣喜;听到她的声音,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儿,我就想要揽住她;每注视着这张脸,我就会想吻她……
我该知道,我刚才第一次没能跑出去,我就再也跑不出去了。一想到要分开这种可能,我的脑子就尖叫着拒绝,我的心脏就会闷痛。
我好像离不开她了。
丹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往后一倒,拉过被把脑袋盖住。
黑暗笼罩视线后,周围安静了下来,她没有再讲话了。
片刻后,丹炳心里开始生出了一点慌乱。
他想:她怎么不说话了?她在想什么?她要……走了吗?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掀开被子去看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簌簌”的轻微布料摩挲声。
丹炳在被子里竖起了耳朵。
身侧轻轻的一沉,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温热和香气。
丹炳想:啊,她躺下来了。
他的心里一安,忍不住勾起唇角,然后反应过来,连忙撇直了。
但下一秒他又想:她又看不到。意识到这一点,“她躺在我身边”这个事实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要笑回去,但脑子在同一时间发出了痛骂:
你这蠢货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丹炳绝望地闭上了眼。
“丹炳?”耳边传来她轻轻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丹炳闭着眼。
“丹炳?”她又叫了一声。
丹炳睫毛动了动。
“亲爱的?”
丹炳把眼睛睁开了。
“小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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