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渊把那张写满了他名字的纸页慢慢折叠起来,放在口袋里。
他看着比记忆中虚弱很多的神音,眼神相当复杂,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神音将两本书紧紧抱在怀中,像是要找个依靠似的。
他苦笑一声,说:“为什么现在你问这个问题有意义吗”
陵渊淡声道:“为什么没意义”
神音垂下眸子,苍白的面色满是无奈,说:“西爵尔,我对神殿的留恋,也只有你了。是我太懦弱了,竟然用了两年时间才想明白我在意的是什么。我以为我回来之后,你还会在这里等我,可是我没想到,你已经有了别人。我也不知道我回来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大概是自虐吧“
。“为了我”陵渊抬起手,轻柔地将垂在身前的一缕长发,帮神音挂在了耳后。
神音猛然抬头,和陵渊对视着。
陵渊的手并没有收回去,他顺着神音瘦削的脸颊,滑到他的下巴,然后轻轻捏着看了看,说:“你身体里面的魔系精神元力已经很难压制,继续在神殿会很难过,神音,你不会不知道神殿是在利用你,而且你想做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但这里不适合你。”
神音拍开了陵渊的手,不可置信道:“你想让我走”
陵渊收回手,边走边说道:“别犯傻,当初你为了取得上面的信任,不仅把我卖了还险些让我名声扫地,我现在想想其实很高兴,我希望你能继续这么做。”
“你以为我是自愿那么做的吗”神音抬高了声音,转身望着陵渊从他身边错过去的背影,像是受到了欺辱,哆嗦着双唇道:“西爵尔,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想利用我控制你,下药那件事,我从头到尾同样一无所知可是我没想到”
陵渊停住脚步,回眸冷然一笑,道:“他们用你来控制我,其实想法并没有错,只是有一点上面的人弄错了我即便想和你发生关系,也是我自愿,我这辈子,最讨厌被强迫被威胁“
。神音的手不停地颤抖,几乎拿不稳他怀中的书。
“所以,你当时宁可那样伤害自己,也不愿意碰我”神音哑声问道。
陵渊对这种压抑的气氛尤为不喜,他直到现在,一闭眼也能回到被下药几乎无法自控的那个场景。
陵渊说:“我以为是你下的药,而你也该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所以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我对你很失望,以至于任性地离开神殿两年。”
神音用充盈着泪水的眼眸望着陵渊,说:“可是你现在知道了,那不是我做的,你却依然不愿意原谅我,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陵渊说:“我并未不原谅你,否则我不会以我个人为担保,让你重回神殿。但是这两年的时间,我也变了很多,我发现神殿太小,而外面的世界太精彩,我大概是遇上了某个精彩的人,便不愿再将自己囚禁在只有你的一方天地之间。”
陵渊的目光很平静,表情很祥和,似是自成一个世界。
“你也该走出来了,神音祭司。”陵渊的声音已经走过了变声期,每一字都像是在吟诵,优美动听,“光明神神谕也有说,圣光给予我们温暖和希望,也同样指教人们,不要追悔莫及,不要沉溺过去,不要执着失去,不要耽于恶欲。”
神音失魂落魄,过了片刻,他苦笑道:“你以前最讨厌的便是神谕,现在竟然出口成章,西爵尔,你真的变了很多。”
陵渊也若有所思,微微颔首道:“神谕里面的确有不少人生导言,以前是我有偏私。”
自从冷西棠用神谕里面的话把以利亚堵得无话可说,陵渊便发现,其实用神谕堵人是一种特别有意思的事,尤其是堵神殿的人,特别有成就感。
陵渊没再多说,任由神音在那里站着,自己便去靠在墙上的大书橱中翻出他需要的法则,并拿着书坐在屋子另一端铺着羊绒地毯的休息区。
这里的大沙发很舒服,可以将整个人都凹陷进去。
神音站在门口,遥遥望着西爵尔漂亮的侧脸,终究还是手指冰凉地离开了。
西爵尔对他一直进退有礼,除了刚才那个暖昧的动作之外,这些天以来,从没有给他任何两人复合的希望,可是,西爵尔却收起了他那张不知怎么就写满了他名字的纸张,还帮他挂了头发,甚至用手指轻佻地捏着他的下巴神音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将这些遐思驱出脑中。
他现在很后悔。
他觉得已经抓不住西爵尔了。
他很害怕。
神音险些又撞上了一个人。
“神音祭司怎么眼眶都红了,难不成是被西爵尔给欺负了”圣摩那笑得轻佻,他有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和完美比例的身材,但乱七八糟的私生活却始终令人病诟。
神音对他素来不假辞色,冷着脸道:“你想多了。”
圣摩那错了一步,用身体挡住了神音的去路,他舔了舔唇角,逼近神音的脸,暖昧地笑道:“神音祭司何必非要执着于西爵尔那个不解风情的笨蛋呢我哪方面都不比他差,尤其在床上,可绝不是西爵尔这中毛头小子能比的,你这身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个被人开发过的,怎么样,考虑考虑,我可以让你爽。”
“你太放肆了。”神音往后退了一步,手指甲掐在手心之中。
第116章 新欢和旧爱一更求推推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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