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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些参选者因为要发言, 身上自然是配了麦的, 所以奥科的嘲笑真真切切传到了每个人耳边。
    连不明所以的星网直播间都炸了。
    蔚蓝最优秀的毕业生, 不认识自己的教官?
    奥科慢悠悠地补充:“所以你说, 你战舰上那颗星星, 究竟是抢了谁的呢?”
    伊狄尔特仿佛被泡进了冰桶, 他怔怔地抬头,赫然看到场边的医务组正在给一个老人紧急注射镇定剂,而那位老人……正是他的爷爷, 维默尔上将。
    他近乎本能地投去求助的目光,然而维默尔上将推开那些军医,一股庞大的alpha精神威压猛扑过来,一字一字地问:
    “到底,怎么回事?”
    伊狄尔特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不行,他想,不能让人知道。
    如果败露,他爷爷会是第一个要他命的人!
    “我、我没有!这是污蔑!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伊狄尔特大喊,“难道我在学校里和现在长得不一样吗?还有、我在学校的成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没有。”观众席上站起一位教官,同样不需要麦也能让全场都听清,他冰凉的声音里饱含压抑的怒火,远远不如场上的刘教官那样平和理智,他怒道:
    “你的入学考核,你的军训检验,你每一次的学期评测、实战演练,都有清楚的档案记录,连模拟战都保有影像资料,你的成绩从头到尾,一直出类拔萃,直到你毕业离开蔚蓝,去了第一军团。”
    一个中年女人缓缓起身:“维默尔大校,你知道我是谁吗?”
    伊狄尔特嘴唇颤抖,他眼神呆滞地看着那个女人。刘教官瞥了一眼,淡淡道:“这位是蔚蓝工程学院的院长,曾经连续一个月堵在你去教室的路上,试图说服你转去工程学院。”
    事已至此,又一名教官猛然站起:“你说,你到底是顶替了谁!”
    “都说你刚到军团第一年,因为声名远扬被星寇和反叛军追着打,一时压力过大精神不稳,这有可能,但这会导致你失忆吗?我真是开了眼,我从没见过s级的alpha失忆,到是有不少苦于超忆症!”
    无数alpha的精神威压当头罩下,伊狄尔特那脆弱的神经几乎立刻崩断。
    他努力大叫:“胡说八道!就算真有,你们也应该去去惩罚那个用我身份上学的王八蛋,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被冒充的!”
    此话一出,刘教官斜睨他一眼:“所以你承认了冒名。”
    伊狄尔特的脸顿时涨得血红,场边的维默尔上将再次一个趔趄,被军医重新扶住。
    高台上的斐迪茨上将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元帅,有些懊恼地揉揉太阳穴。她明白了,是这个混小子拉她来打白工了啊,不过算了,谁让这事儿她也看不过去呢。
    她举起麦克风,说:
    “伊狄尔特·维默尔,你既然承认有人替你的身份,而蔚蓝军校又表示,从入学考核一直到毕业,你的表现都是极优,并非中途换人,那也就是说,自始至终都是那个人的成绩,既然他凭自己的实力就可以顺利进入蔚蓝军校,那他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走进训练场,而必须要顶替你呢?”
    话说到这儿,绝大多数人也能猜到原因了。
    奥科冷冰冰地说:“因为你动了手脚,你用维默尔家族的势力,让那个人永远没有进入蔚蓝的机会,然后你再假惺惺地凑过去,哎呀不然你替我去上学啊,看我维默尔少爷多么仁慈,是不是这样?你是知道自己考压根考不上吧!”
    此时此刻,台上的蔚蓝教官们就像一个个被点燃的曲速核心。
    “伊狄尔特,那个人在毕业后,你把他怎么了?”
    “那样优秀的指挥官,随便在哪个部队都不可能沉寂,所以你这是把他弄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是不是灭口了?”
    “蔚蓝军校的考核都是教官当面亲考,总教官亲自监管,严格公正,唯有报名申请由行政处筛选,你既然能把他的档案剔除,说,是行政处里哪个不要命的,竟敢跟你狼狈为奸?”
    “寻常冒名顶替,都是自己能力不行,用非法手段顶替优秀者的名字,而你,虽然也是有人顶替了你的身份,可实际上,这是你在冒领他人的荣誉!”
    一声又一声的诘问响起,伊狄尔特忽然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刘教官站在场地中央,他觉得自己很平静,他觉得愤怒已经褪去,现在要做的是调查真相,但他的眼角余光看到场地里那道挺拔如出鞘利剑般的身影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有一道水痕。
    那是他最好的学生。
    一个车轮战连胜二十人,模拟战以一扫四的精锐。
    那也是他至今都不知道名字的学生。
    一切的荣耀都归到伊狄尔特·维默尔这个名字下,而他本人,默默无名。
    刘教官看着那道优雅平静的黑色身影,忽然说:“从前,我一直非常愤怒,你是我亲自带了那么久的学生,你也知道我孤家寡人一个,所以我视你如亲子,但你离开蔚蓝后,八年,竟然从未回来见过我。所以我愤怒,我在课堂上一边夸你当年的成绩,一边怒骂你狼心狗肺,凉薄无情。”
    伊狄尔特在那alpha们凛冽的杀意中仓惶后退,当啷一声撞上虚拟仓。
    “现在我知道了,他没有办法来见我,因为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没见过他的真容,甚至,这八年他可能是在一个我无法想象的阴暗角落,挣扎求生,根本无暇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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