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照秋听见簪子掉在地上的声响,有一瞬间的恍神,习惯性想去捡,却忘了自己被人掐着腰动都动不了。
夜阑大概也是旷得久了,动得又凶又快,插得她浑身软得跟泥似的,全靠他手臂架着还不至于滑到地上去。
夜阑见她兴致上来了,笑她,这就站不住了?我还没使力呢?
她气不过,拍了他手臂一巴掌,刚拍完,又被他顶得嗳了一声,老大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腿滑下去。
夜阑轻笑一声,突然弯下腰去,双臂卡在她双膝弯里,一把将她整个人抱在身前,就这么抱着她贴着自己一同坐回美人榻上去。
既站不住了,那坐着吧,还能看见外头,可好?
窗外依旧是动人心魄的盛景,身下却塞着要人命的好东西。
阮照秋背对着夜阑坐着,按着他的腿,顺着自己的感觉慢慢的动。
可情人之间的事情,就是怎么都不够的。
她一开始还动得慢些,渐渐找着了感觉,动作幅度大起来,一下下寻着里头刁钻的所在套弄他。
夜阑长眉紧蹙,面带潮红,狭长的眼尾染上绯红的颜色,浑身上下的血液似乎变成了奔腾的岩浆,从他五脏六腑上头碾过去。
她在掌控节奏,把握着肉欲的快意,而他只能被动的承受。
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感觉让他愈加兴奋,伸出手去抚摸阮照秋赤裸的脊背。
他不应该摸她的,她显然也更兴奋了,仰起了头倒在他身上,几近疯魔。
快感来的太强烈,他极力忍耐,低下脑袋,汗湿的额头顶在她肩窝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姐姐...我...
阮照秋却难得在床上硬气一回,侧过头吻了他一下,说,不行,等等。
她说,等等。
他的自制力是很好的,可是她每一句压抑的低喘都仿佛是甜蜜的毒素从他耳朵里穿进去,撩拨着每一寸心弦。
忍不了。
可是她还想。
夜阑无助的仰起头来,露出毫无防备的喉咙,仿佛任人宰割的猎物。
额角青筋暴起,汗湿了头发,只能忍着。
阮照秋的手在他膝头攥紧了,身体骤而僵直,倒在他怀里发着抖,身下喷溅出滚烫的液体。
夜阑这才松了口气,再不忍耐,同她一起射了出来。
两人拥抱着倒在榻上,喘息不止,汗湿的长发贴在一起,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停滞。
过了许久,他们才平静下来,搂在一处,望着夜空里如漫天星河的灯。
映月白是什么?阮照秋问,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慵懒。
祁山上的一种花,其实白天看不出来有什么,夜里去了才好看。现下不告诉你,等下回带你去了才能说,否则就没意思了。夜阑手指无意识的缠着她一缕头发把玩。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夜阑起了玩心,捏着她的那缕头发在手里,又拉着自己一缕头发来与她的缠在一处,姐姐,看,结发夫妻是不是就是这样?
阮照秋笑着,嗯。回头咱们剪一缕下来,拿红绳系了,藏在荷包里。
现在就剪。夜阑说着,凭空变了把小金剪子和一簇红绳来,仔细剪了两人的一小缕头发,交给阮照秋编成一束,缠好了,收在心口衣襟里。
阮照秋起了身,一面穿衣服,一面笑话他,看你这急性子,想起一出就是一出。以前也没觉得啊。
夜阑也不驳她,也不解释,依旧笑嘻嘻地。
阮照秋拿他也没办法,看他一眼都觉得心里头喜欢得不行,摸了摸他的脸,重新又挨在他身上靠着,哎,我听妙如说你手掌里藏着长刀?是什么样的,不疼么?
夜阑不妨她问起这个,才想起来从没给她看过,于是伸平了手掌。血色长刀从他掌心里冒出来,露出了花纹繁复的刀柄,被他握在手里,当空一划,带起破空的劲风。
阮照秋吓了一跳,疼不疼?
夜阑本还想在她面前显摆一番呢,没想到她只怕他疼,忙道:炼的时候疼,炼成了就不疼了。
给姐姐看个花巧。他又放开她站起来,走到屋子中央空旷处,抬起左手,双指并拢了,在刀刃上一划。
他这刀锋利无比,似乎只轻轻一碰,立刻就划破了指尖皮肤,血珠滚在刀刃上,咻地一下不见了。
阮照秋一急,刚要骂他胡闹,却见那刀饮了夜阑的血,哗啦一下通身燃起一层火焰,血红的刀,火红的光,浓艳热烈而摄人心魄的美。
橘色的火焰照亮一室黑暗,如同朝日刺破夜晚。
何止是花巧。
她还来不及说话,屋外头突然传来一声爆喝,什么人在上头!
更多的人声加了进来。
快来人,高台有刺客!
什么人?速速现身!
原来是火光照亮了窗户,被外头的人看见了,以为进了坏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噗嗤一笑。夜阑忙收了刀,一把抱住阮照秋,哈哈大笑,姐姐快随我逃命去。
阮照秋笑着抱紧他腰身,下一刻已是站在人头攒动的大街上了。
她拍拍心口,吓死我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当贼追过呢。
夜阑怕人撞着她,将她搂在身前环抱在怀里,怪我怪我,一时得意忘形了,净想着在你面前讨巧呢。
你那刀,可有名字?
照夜。
前头有一队人舞着一丈长的游鱼灯往这里来,阮照秋顾着看那边,没听清,什么?
夜阑拉过她避在一边的巷口,贴着她耳朵又说了一次,妖刀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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