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桃今天闲了, 正在规划自己的新产品,顺带着还要给首都, 广交会筹备委员会写封信。
广交会是1973年, 也就是今年春天年开过一次。
但苏樱桃没能赶得上,毕竟那时候她的厂子还没办起来。
而今年,苏樱桃稳打稳打, 不但要搞生产, 要给对外贸易部供货, 另一个要争取供货的地方,就是广交会。
毕竟她这些东西全是外贸产品,要赚的也全是外国人的钱,而且能对口销的就是这两个地方。
一边生产一边搞销路,等明年春天,她就可以在广交会上大赚一笔了。
不过这个事情可以押后。
广交会的参展名额, 全国大大小小上万家工厂,据说只有一百个名字,争的特别激烈。
而且一旦能够选上,工业部也会拨一笔扶持资金。
国家就是这样,从全国的厂矿单位收税,收上去之后再由工业部把它们对口, 拨给需要扶持,能够扩大生产的工厂。
给工厂扩大生产线,供给原材料,再让它们变成产品, 继而流向市场。
这就是一个国家,工业的良性发展史。
那笔扶持资金于苏樱桃来说特别的重要,所以她现在绞尽脑汁,就是得把那笔钱申请下来。
收音机响着,三个孩子在客厅里玩儿,收音机里正在播报新闻:“现在播报简讯,在云南腾冲,有一名劳改人员不服管教,逃出劳改农场,请全国人民监督警惕,一旦遇到三无人员,马上上报公安局。接下来是晚间新闻。”
“现在还有劳改犯敢逃出农场,从云南逃出来的,恐怕逃不到咱们秦州吧,要不然我一定举报他。”热心市民邓长城认真听完,打着官腔说。
“我也举报。”热心市民邓东国也举起了手,说。
珍妮要押着他们俩去洗澡,指着厕所说:“他要偷偷跑到秦州,收音机会播报的,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时间让你们去抓他,现在去洗澡。”
“你真是个坏丫头,只比宋清溪好一点点,就知道让我们洗澡,哼!”汤姆说着,只脱剩个小裤衩,拉着杰瑞进去洗澡去了。
……
博士这儿,最近军区给他配了一辆新式吉普,不过他并没有开,反而是扔到设计院,拆了做研究。
现在每天上下班,骑的是汤姆那辆二八自行车,就算去秦钢,一条马路,半个小时就能到家。
不过今天,他刚到家门口,就见张悦斋带着一队民兵正在巡逻。
“怎么今天又巡逻上了?”博士于是问。
张悦斋停了下来,点了支烟说:“新闻上不是在播报,说云南有个劳改犯逃跑了,让咱们加强巡回,军区还打过电话,说让你也小心,多注意一点,云南那边坏分子多,很多都是完全查不到档案的,说不定是外籍人氏,就怕要对你不利的。”
毕竟博士是个搞军武的,一旦国内有什么逃犯啦,或者某个地方发生恶性事件,军区都会给秦城重工打招呼。
一是警卫排要加强巡逻,二是厂民兵队也要加强整个厂的巡逻。
为保安全,万无一失嘛。
其实在整个70年代,全国的治安可以说好到夜不蔽户,路不拾遗的程度。
博士这种人,据说在对岸,老蒋的办公室里都有照片,额头上还画着圈圈,属于对岸整天想着,在他额头上能画个叉叉的人。
但是就华国现在的国情来说,草木皆兵,人人皆兵。
就算对岸,或者说别国的间谍们想在华国搞点事情,真不容易。
毕竟这个国家才经历完战争,人民的警惕程度实在太高了点儿。
好人都要被打反G命,更何况真正的反G命。
所以博士并没把这当回事儿,风尘朴朴进了院子,先不回家,而是到宋言家门上,见灯亮着,直接在外面问:“徐会计,宋言回家了吗?”
“还没呢,说是上省里给你们找钱去了。”徐俨打开窗户说。
顿了会儿,她又努了努嘴巴,低声说:“博士,要不你去问问樱桃,看她到底想不想收购咱们的旧厂房?”
邓昆仑在徐俨家门口站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刚到自己家门口,推开门,就听苏樱桃噗嗤一声笑:“怎么,宋言跑省里,这一个月该跑了四五趟了吧,还没要来钱?”
自打两个厂分开,苏樱桃带走了所有的流动资金,秦城重工又回到曾经捉肘见襟的年月,现在宋言天天上省里要钱,但是他们厂动不动就是要十万八万的,省里怎么可能天天扶持他们那么多钱?
“行了,我收你们秦工的破厂房,再给你们9万块,这总该行了吧?”苏樱桃看博士站在那儿,又局促,又站立不安的,于是说。
于一个重型工厂来说,现金就是血液。
而苏樱桃的账面上,真金白银躺着9万块,宋言一直想拿地皮换,苏樱桃没答应。
这是看博士为难,她才答应的。
博士又皱了一下眉头,因为9万块于他们来说远远不够。
而重工厂的研发,简直就是在烧钱,他们目前正要做大型锻模机的第一次实验,光是成本就在18万,这还是精减再精减,大家立过军令状,一次就成功的情况下的经费。
邓昆仑现在在考虑的是,冒个险,赌褚英会把所有的汇给他,把自己的护照和支票本给褚英,让她把他的二十万美金,直接从美联储提出来,哪怕最后只给五成,他也想把那笔钱拿到手,做实验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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