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衡当时刚到军委,地位也不稳,也以为那个孩子是汤姆打死的,还把汤姆打了个半死,直到后来,查了又查,因为汤姆当时有四五天没见过那孩子,而且确实没有证据,汤姆才被放掉的。
所以,那熊孩子是个早死鬼。
该不会,今天来的就是那个早死鬼吧?
这不,苏樱桃上楼的时候,正好又碰上张平安,喜滋滋的从楼上下来了。
毕竟张平安现在是党组书记任命的‘工会主任’,摊开双手一笑,他说:“熊光弼小朋友特别乖,刚才还自告奋勇,要帮我给所有的杯子里添茶叶呢。樱桃,你不让你家长城陪他玩,是你的损失,刘书记现在对我更青睐,我怕等两个厂合并了,我要给你当领导,怎么办?”
苏樱桃笑着说:“那就当吧,张主任,你好啊。”
“别这样,咱们是一家人,以后就不靠你了,大家都靠我,放心吧,我一定让咱们家所有人都在秦城重工,干到领导岗位上!”前途一片光明啊。
苏樱桃正在推一间房门,推开的时候就觉得里面不对劲,进去一看,差点没气个半死,一个瘦的像猴儿一样的熊孩子,正在往雪白的床单上倒开水,而床单上,居然铺满了茶叶。
那可是铁观音啊,一斤要三块钱的铁观音,这熊孩子居然倒了一床?
更重要的是,这张床可是王部长的。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苏樱桃上前,抓住这孩子,啪啪就是两巴掌。
这孩子眼睛一揉,嘴巴一咧,哭开了。
孩子一哭,刘伟民冲进来了:“哎哎,小苏同志,你怎么打人呢你?”
而且这孩子居然指着苏樱桃,立刻就说:“茶叶是她倒的。”
“光弼不怕,叔叔是这儿的领导,叔叔好好批评她。”刘伟民居然说。
这就是熊光弼吧,她梦里死了的那个熊孩子,苏樱桃这下忍不住了,扯起床单说:“刘书记,你要说这茶是我倒的,也行,但马上王部长就要来了,这房间,您看着办吧。”
“张平安,马上安排,让王部长住我那间,这间我和光弼住,苏樱桃同志,我现在可是在为你的错误负责,就算茶叶是光弼倒的,也是你们管理不力的原因,你们秦工所有人,都该好好整顿!”刘伟民居然怒冲冲的说。
见苏樱桃在冷笑,他居然又说:“对了,你这个女同志,自以为自己连土都能卖得出去的人,有什么能力,行了,你走吧,这儿让张平安负责。”
苏樱桃刷的转身,走了!
新领导一来,简直翻身农奴把歌唱呀。
但是,张平安慢慢觉得,自己这个‘工会主任’当的有点不太舒服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穿的可是雪白的衬衣。
才一转身的功夫,那个熊孩子在他背上用巧克力画了个王八,还在不停的嘿嘿笑。
“张平安同志,你赶紧去买新茶叶回来,给领导们的杯子里添茶叶,我来收拾这个床。”刘伟民说着,因为自己的皮鞋太干净,舍不得,就把皮鞋脱在窗台上,开始清理屋子了。
一斤茶叶三块钱,苏樱桃不可能再给张平安掏钱,这个钱,难道要张平安自己掏?
张平安,现在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突然不想刘伟民当书记了怎么办?
再说那个熊光弼,突然就听见楼下有个孩子在悄声的喊:“婶婶,婶婶!”
还有个孩子叽叽哇哇的在哭。
他趴到窗户上一看,就见头发黄黄的邓长城,背着一个哭的泪眼眯蒙的小孩儿,正在楼底下跑来跑去。
他背上那个小屁孩儿,大概是困了,一直在揉眼睛,不停的哭,嘴里在喊妈妈。
熊光弼的妈妈死了,死的时候他大概三四岁吧,但这孩子有印象,那时候他也是,一着急就喊妈妈,不停的喊妈妈哭。
看来,邓长城的弟弟这是困了,要睡觉,在找妈妈,邓长城是来找他妈的。
虽然不知道邓长城的妈是谁,但熊光弼长这么大,没被别人打过,就被邓长城捣过一拳头,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而这时,刘伟民正在收拾床铺,还边收拾,边跟熊光弼说:“光弼啊,你不能这样,这个厂,以后可是干爹的,干爹要当了这儿的党组书记,你才能折腾,要不然……”其实转身之后,刘伟民也得鄙视一下这个熊孩子,什么玩艺儿啊。
要不是他爷爷,他爸,他们家所有的人能帮他的大忙,帮他把那十几万块钱的事情给平息了,他才懒得伺候这么讨厌的熊孩子呢。
倒卖枪支的钱,共计170000,当然,是他和高玺联合起来倒的,但现在高玺死了,那笔钱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而钱呢,刘伟民放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知道,线索,也只有他自己才有。
忍着吧,忍过这茬,就好了。
不过,他要忍,熊光弼可不忍,他看见邓长城在楼下,就捡起刘伟民的一只鞋子,哐一声砸下去了。
一鞋没砸中邓长城,哐的又是一只,再砸了下去。
这一鞋子,一砸即中,直接砸到邓长城的头上了。
然后熊光弼关好窗子,一脸天真的,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而刘伟民,此时铺着床铺,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他的鞋子。
那笔钱,当然不能存在银行,也不能放在家里,因为公安已经把他们家给搜成筛子,而且时不时就要走访,搜一下,有人的地方也不行,万人给人拿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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