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抱着哄都没有用,除非你喊一声,说哥哥来了,他能暂停一会儿,但静静等一会儿,发现汤姆没来,他依然得哭。
不过毕竟是孩子,还小,哭一哭闹一闹,饿了总要吃奶,困了总要睡觉,等他睡着也就好了。
抽空,苏樱桃还得去趟秦州,打听一下珍妮父亲家的情况去。
她开着皮卡出门,正好碰上东方雪樱,巧了,她也要去秦州。
于是,苏樱桃就停了车,喊她上车。
东方雪樱上了车,打开绿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块的确凉布,拿着丝线就开始刺绣了。
事实上,早在苏樱桃走之前,就画过花样,专门做了绷子,让东方雪樱学刺绣,刚开始没有丝绸,俩人一直用的都是的确凉,而现在,苏樱桃从首都直接发了两车皮东西,一车皮是丝绸,一车皮是五彩丝线,有这两样东西,刺绣的档次就能直接提上去了。
“在车上绣啥,你也不怕我一个急刹车,针戳到你手指里头?”苏樱桃说。
东方雪樱笑着说:“不是你说的,让我赶紧学,把技术学好,马上咱们就要召一帮农村妇女来厂里搞刺绣的?就连张平安的媳妇苏小娇,还有你姐苏小娥都在学习,准备赚一把钱呢,我肯定了得赶紧熟练手艺啊。”
“熟练手艺也不在这会儿,今天是周末,休息吧,我给你放假。”苏樱桃笑着说。
东方雪樱笑着说:“小苏,你知道吗,我特别佩服你。你还没来的时候,咱们宋书记就喊着说要开生产线,要召工农兵大学的大学生来搞刺绣,当时我心里就不舒服,因为这个工作是你给农村妇女们搞的,是为了解决农村妇女手里没钱花的问题才搞的,但我只是个小干事员,说了没效果,也不敢说,你一来,一说,宋书记就答应下来了,我心里美滋滋儿的。”
要是现在就成立生产线,召大学生,是,同样能生产产品,厂里同样会有钱,但是它于秦州本地的妇女们没有任何益处。
这也是为什么苏樱桃执意一开始要搞手工小作坊,不搞生产线的原因。
只有小作坊才能真正惠及农村妇女们。
就像她生孩子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难产的产妇,但凡她手里稍微有点钱,都不至于受那么大的疼痛。
而且刺绣只是一个小方面,等刺绣把市场打开,苏樱桃还有很多好东西要上马。
到时候,她得成立一个轻工厂呢。
“对了,你去秦州干嘛,是不是找对象去?”苏樱桃又问。
东方雪樱也是笑着点头:“可不。”她又说:“其实我们已经结婚了,现在不能叫对象,他是我爱人!”
“他叫什么名字?”苏樱桃问。
“闻放鹤。”东方雪樱说。
闻放鹤,这名字如雷贯耳啊。
“你对象的名字叫闻放鹤?”苏樱桃有点吃惊。
东方雪樱点头说:“可不,不过,你认识闻放鹤?”
怎么说呢,在苏樱桃梦里,秦工和秦钢曾经差点合并,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后来并没有合并。
而闻放鹤,则是秦钢将来的党组书记,这人骨头还挺硬,外资,也就是汤姆的主人也曾经打算收购过秦钢,但是被他强硬的给拒绝了。
当然,秦工给美国人占股之后,他也是骂邓昆仑骂的最狠的人,直接用大名在各大报纸上登署名文章,口诛笔伐过邓昆仑好多回。
关于莽昆仑不敌邓长城,秦工终落外夷之手的报道,就是他写的。
总之,那是一个既热血,又充满正义感的男同志。
能嫁给这么一个男人,苏樱桃觉得东方雪樱嫁的挺好。
也是今天为了给东方雪樱撑个面子,她开着车,就直接开进了秦钢。
她的皮卡上面挂的是军牌,任何地方都能畅行无阻,俩人直接杀进门,就朝着东方雪樱所说的,那位闻放鹤同志的宿舍去了。
“对了,闻放鹤的哥现在在《人民日报》当主编。”东方雪樱又说:“那个人你应该认识。”
苏樱桃想起来了,当时在妇联,闻主编曾经说,自己有个弟弟在秦钢,他问对方苏樱桃怎么不写诗了的时候,他弟弟跟他说,苏樱桃不是个诗人,而是个圆滑的政客。
这么一说,对上号儿了。
那个闻放鹤认识她,但她不认识对方。
这不,俩人正准备停车,就见路边站着两个人,正在说话。
而其中一个,居然是前几天,苏樱桃刚回来的时候,在路边拦过她的车的那位,褚岩的前妻孙静静,而另一个,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长的很帅气,是跟褚岩完全不一样的帅气,国字脸,穿着蓝色的工装,两手插在兜里,正在笑着,跟对方说着什么。
“那就是我的爱人,走吧,咱们下车,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爱人。”东方雪樱说。
宿舍楼前面有绿化带,是停不过去的,离着二百米左右,苏樱桃把车停下,也想见见东方雪樱的对象,就下车了。
远远的,她就听见孙静静说:“闻放鹤,你得端正你自己的态度,首先,秦钢和秦工就不能合并,因为咱们现在需要的不是发展,而是上下一心,保持最纯洁,最干净的革命队伍,合并,扩张,它只会稀化我们的革命灵魂,让我们的革命队伍里,搀杂上不必要的人,你知道吗,在秦工,有个叫苏樱桃的女人,公然搞投机倒把,对于那种女同志,我极为反感,你必须支持这个决议,秦钢和秦工不能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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