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蓝针剂。”
“你放屁,这是中华鲎的血清,而在美国,我回国的那一年,某个生物学家发明了用鲎的血清检测内毒素的方法,在去年,日本的生物学家发现鲎的血清中没有G因子,所以它无法检测非内毒素,而据说中华鲎是目前所有的鲎类中,目前唯一没有被检测的鲎类,你拿走的这是中华鲎的血清,你要带它去美国做检测,拿它做血清试剂。”邓昆仑几乎是在咆哮。
苏樱桃给这一连串专业术语蒙住了,因为以她的知识面,听不懂邓昆仑说的这是什么。
但kate说的她能听懂:“博士,你让我带走它,不要摔……啊,这将是价值几万美金的东西,你把它砸了,你居然把它砸了。”
“我不仅要砸了它,我还会打电话给海关,严查你所携带的所有药品。”邓昆仑接着说:“中华鲎只产于亚洲,鲎血是目前正在被研发的药物,而药品商是美国最大的资本家,一旦他们把中华鲎的血清进行药剂试制,并且申请专利。等到将来,我们自己国家的中华鲎生产出试剂来,我们就要给美国的药品公司交钱买授权,否则我们的药品将无法通过世界卫生组织的许可进行全球销售,而你,正在促成这样的事情。你这种行为跟间谍一样恶劣。”邓昆仑又说。
“邓昆仑,药品专利在这个国家是空白的,我只是拿了一点血清,这没什么,我不拿照样会有别人拿它出国,你能管得了吗,你能管得了这么大一个,拥有四五亿人口的国家的每一个人吗?”kate反问。
邓昆仑摇头说:“只要我看见,就不行。”
“你们这一辈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生研所的那些专家们为了留下我,无所不用其极的讨好我,不停的说内蒙的风光有多漂亮,这个国家的人民又有多么淳朴。他们根本不知道美国有多么的美好,只要有钱,它就是天堂。邓昆仑,人的本质就该是追求更好的生活,而你们就是一帮反人道主义者。”kate尖叫说。
淳朴和热情是留不住客人的,在kate这儿只有利益的交换,以及赚钱。
一声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于是kate又是一声尖叫,撕心裂肺。
显然,邓昆仑又砸了她准备带走的东西。
那才是她赖以获得更大金钱回报的,能让她一夜暴富的东西。
苏樱桃大概明白了,刚才kate包里那一盒蓝色针剂,不是什么美蓝注射剂,而是中华鲎的血清,她把这东西拿到美国,只要卖给药品公司,就能卖一笔大钱。
而现在,华国整体是被世界经济体所封锁的。
不说国内没有专利体系,我们甚至连联合国都没有加入。
现在kate把这东西拿出去,其实本质跟褚武那帮人差不多的。
她卖血清只能卖几万美金,但从今往后,华国的子孙后代,只要用到中华鲎血清制成的药品,都得向美国交纳专利金。
咔嚓几声之后,邓昆仑从屋子里出来了,说:“走吧,咱们回家。”
Kate在房间里撕心裂肺的哭了两声,突然停了下来,出门喊了一声:“博士。”
苏樱桃回头一看,kate的脸上好大一个巴掌印子,红里透着青,青里透着紫。
这男人,他还真打,打的kate的脸肿的那么高。
“只有你们这一辈人才会这样,等你的孩子长大,他也会跟我一样,义无反顾奔赴美国。”kate手捂上脸颊,说:“他们会离开你心爱的国家,会去继承本的遗产,而这件事情你是阻止不了的。”
邓昆仑没说话,也没回头,抱着他将来大概率要背叛他的儿子下了楼,开车,回家。
苏樱桃不知道kate到底是怎么想的,而且觉得他既然已经把药剂给砸了,事情就算完了,她还有个孩子在美国呢,没必要上纲上线的,总不能把一个女人赶尽杀绝吧。
打电话让海关查她的行李,别她给海关扣留,再在华国坐牢,那她的女儿怎么办。
“现在没有足够的法律法规来规范这些事情,但是国家花钱雇她,生研所的同志们帮她成功的戒酒戒烟,对她那么好,甚至把她写进医学教材。她却转身带走于国家来说那么宝贵的东西,我没有报案,让公安当场逮捕她已经够给她面子了。”邓昆仑下了车就说:“我得去洗个手,上楼打电话,你带杰瑞先回家吧。”
他是得洗洗手,要不然他从今往后都休想上她的床。
到了秦工,两人要下车,邓昆仑打开后座车门,突然伸出手,抱了抱苏樱桃。
“谢谢你,小苏,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在一个物资如此贫乏,百废待兴的国家,坚守在如此贫穷的地方,邓昆仑可以永远坚守下去。
他也可以理解kate的鄙视,但他不能容忍她盗窃。
孩子将来会如何选择,邓昆仑不知道,不过此刻,他非常感谢苏樱桃这么执着的,一直陪着他。
“你儿子也会陪着你的,放心吧,他要将来敢加入美国国籍,我打断他的腿!”苏樱桃笃定的说。
……
今天苏樱桃回家,迎门照面居然碰上褚岩。
他又在小白楼晃悠。
而汤姆,则在家里放收音机,还是一崭新的磁带,上面全是《一分钱》、《我是公社小社员》,以及《井岗山下种南瓜》、《路边有个螺丝帽》之类的儿歌。
虽然博士一心认定他儿子爱听钢琴曲,但是一听到这些欢快的儿歌,杰瑞就会乐的手舞足蹈,还喜欢让苏樱桃抱着他摇来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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