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希哈努克老色鬼,肯定喜欢年青,漂亮的苏樱桃,不喜欢包菊那种脸跟白菜叶子一样皱的老榜子。
可惜苏曼不在,没人帮忙,包菊曾尝试了几次要插话,苏樱桃要聪明一点,就该把话递过去,结果她不着痕迹的把包菊一挤,更加给挤到了最后面。
现在大家是在招待所,苏樱桃的热情还没散发完,还在房间里兴致勃勃的,跟希哈努克讲着秦工的历史,秦工的发展,农场的历史,农场的发展。
褚岩看得出来,翻译的嘴巴都因为翻译了太多的话,上火抽筋了。
而包菊,则气的脸上只差火花加闪电,已经是暴风雨的前夕了。
就在刚才,一直找不到他的苏曼,终于回到了招待所,就在一楼等着。
以褚岩的估计,包菊肯定会授意苏曼挑衅,他现在就想看看,苏樱桃到时候要怎么应对。
抽空,褚岩还要拎一拎汤姆的耳朵:“小王八蛋,谁叫你一天四处跑,不好好上学的,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你那个婶儿有多倒霉,一会儿我去救场,你就喊我一声叔叔,好不好。”
汤姆扬头看着褚岩,突然就问了一句:“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我婶婶?”
“放屁,我不喜欢女人,知道东方雪樱吗,你那个希哈努克爷爷喜欢她,好几次想对她耍流氓她都不爱,她只喜欢我,特别傻的那种喜欢,就比如悄悄给我叠个小纸鹤啦,本身没钱,还要省布料给我缝个袜垫子那,那种喜欢,但那么漂亮的女人我都不喜欢,我会喜欢你婶婶,拉倒吧?”褚岩撇了撇嘴巴,下意识摸了摸自觉帅气无比的下巴说。
汤姆是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希哈努克好像总喜欢盯着婶婶看。
小男孩是这样,在没有察觉希哈努克那种带着贪欲的好色之前,他确实很喜欢那个老爷爷。
但是就在这一刻,汤姆觉得自己心里像吃了苍蝇一样。
而且,他也窥见了褚岩的真实意图,和他的心理。
“不对,你肯定喜欢我婶婶。”汤姆指了指褚岩的鼻子,突然又说:“没关系啦,我也喜欢她,她没来这儿的时候,我经常挨打,我们这儿的人一个看一个,都像斗鸡似的,但现在大家都好好的。”
褚岩的心咯蹬了一下。
是,详和的秦工,和这个同雨飘摇,人人都是斗鸡眼的国家,似乎是完全两类的地方。
但是褚岩坚决否认自己喜欢苏樱桃,才怪呢。
东方雪樱那么喜欢他,他都不喜欢,他会喜欢苏樱桃,才怪!
他就是想看她吃瘪。
而就在这时,来自苏曼的一声严厉的呼喊声,把褚岩的目光又引进了玻璃窗里。
这会儿正是大家下楼吃饭的时间,所有人都在从楼梯上往下走。
而厂里的副厂长,副书记们,则从外面陆续走了进来,正好是一楼人最多的时候。
褚岩终于等到了,包菊要发飚了,爪牙正是苏曼。
哟呵,他倒要看看,苏樱桃要怎么应对。
“苏樱桃同志,你过来,我要严肃的批评你!”苏曼这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吸引到了苏樱桃的身上。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苏曼先飚了一句语录。
然后才说:“你不是这儿的G委会主任吗,为什么不是别的大领导,而是你一直在不停的说话,说话。你还穿着裙子,那个女同志还烫着头发,好半天了,足够出风头的呀你?”
“领袖语录里说了,不让女同志穿裙子了吗?”苏樱桃居然一脸无辜的反问:“有吗?”
语录里,是没有说不准女同志穿裙子。
苏曼想破了头,也想不到。
但不穿裙子,不是约定定俗成?
“你还一直在不停讲话,你这是蔑视领导,越级擅权,你是大大的资本主义。”再扣一顶帽子。
“领袖曾说:资本主义害死人。我怎么觉得苏曼同志你这就是在搞资本主义。领袖说,什么叫女子之自由,就是女子有办事之权,开会之权,讲话之权,我这是在坚决履行领袖的号召,为自由而斗,领导们让我上,我就必须上,因为我是男女并驾,如日方东的践行者。”苏樱桃说着,扬起拳头就是一句口号。
这可简直是,语录运用的炉火纯青,无形的语录,武装了她的全身,无懈可击。
且不说招待所里围观的那一帮是怎么想的。
褚岩在外面,眉头皱起来了,因为他发现扛着录相机的刘伟,一直在不停的给苏樱桃竖大拇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而且录相机很巧妙的避开了希哈努克,把苏曼和苏樱桃这两个女同志取到了镜头里。
刘伟可是给领导人工作的,专门下来录时事,要以录相的形式,反应基层的摄像同志,他只为领导人们工作。
看起来他特别欣赏苏樱桃的表现。
但苏曼差不多要倒霉了:人苏樱桃在为妇女平权作斗争,她在搞资本主义,不说中央的领导人们看到这些,估计要开会专门讲一下资本主义。
就此刻,就在现场,苏曼也是给苏樱桃用语言骂倒的那一方。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地道,但要真的苏曼给苏樱桃骂倒,并且给上面点名批评了,褚岩当然就不用跟她结婚了。
他突然觉得替自己骂倒了苏曼的苏樱桃格外漂亮,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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