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苏樱桃想要的。
而且,她和李薇穿着裙子,披着头发的样子被登上报纸,全国的女性才会模仿,针对女性的偏见式批D也才会刹车。
要不然,小H兵们大街上见个女同志烫发就说是流氓,要剪阴阳头,看个女同志穿裙子就要剪裙子,说是耍流氓。
这些禁令是中央颁的吗,并不是,中央的领导们吃饱了撑的,管女同志们剪头烫发?
这种事情就是宣似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借助文化宣传搞起来的。
苏樱桃现在要刹车的,就是这种风气。
她一手促成了事情,包菊居然让她在合影的时候,站到很远的地方去?
这怎么可能?
眼看照相机开始拍了,正好希哈努克也想跟苏樱桃站在一起,她就纹丝不动的站着,任凭包菊气的眉毛倒竖,也没离开原地。
其实都不用猜,用屁股想一想,苏樱桃都知道,这位包菊同志对她抱着极大的偏见。
因为她是褚英的母亲,而褚英在她面前可是吃过一鼻子灰的,而且,邓博士还拒绝了褚英的好意,不肯出国,不肯接受本的遗产,褚英在首都那么久,一无所获的走了。
褚英的妈怎么会喜欢她?
不过无所谓了,这一回希哈努克不重要,包菊也不重要。
于苏樱桃来说,最重要的是宣传她的G命觉悟和G命心得,以及,她这个G委会副主任的G命成果。
而扛着摄影机的刘伟,才是她需要征服的对象。
所以尽情的展示自己,她随时都在捕捉镜头。
终于,领导们合完了影,苏曼也赶了来,而这时,包菊已经给气的不行了,因为今天在合影中,她的江湖地位居然完全被苏樱桃给占掉了。
但是没办法,希哈努克特别喜欢苏樱桃,俩人曾经又见过面,一见如故,聊的火热。
而且,希哈努克一路一直在问东方雪樱去哪儿了,听苏樱桃说东方雪樱在成县劳改农场,当即就说,自己在秦工视察完之后,还想去成县劳改农场看一看。
包菊于是又四处找着苏曼,想让苏曼替自己出个头,来刹一刹苏樱桃的风头。
毕竟摄像机全程在录,她又不可能故意找茬,要不然,录相被寄到首都,她都已经快六十的人了,还是个老革命,难道让首都的领导人们,看她的笑话?
但是苏曼应该是一下车就去找褚岩了,人都没影儿了。
包菊找了半天,楞是找不到一个能帮自己出头的爪牙,简直要郁闷死了。
对了,东方雪樱,按理来说应该是要到密林农场来劳改的,之所以被调到成县劳改农场那么一个纯属劳改犯的农场,并不是她自己填错了下放单位,实际上包菊和苏曼捣的鬼。
那个小姑娘长的很漂亮,人也很单纯,而且还有一点,一直傻傻的喜欢褚岩,毕竟褚岩这种三十出头,长的比较帅气,一身战疤,又还离了婚的男人,恰恰就是小女孩们最喜欢的那种男人。
但包菊可不想要一个傻傻的喜欢褚岩的儿媳妇,她想要的,是像苏曼一样听话,乖巧,随时拿她的话当圣旨的儿媳妇,所以随便打个招呼,就把那小丫头给扔远了。
她可不希望东方雪樱再出现在褚岩的生活里,在她眼中,只有苏曼才是自己能看得上的儿媳妇,别的姑娘一概滚远吧她们。
再说苏樱桃,陪希哈努克其实是次要的,录像机一直在追随着她,而她现在要做的,则是把整个秦工展示到领导人们面前,尤其是她的革命成果。
正好要上楼,苏樱桃突然就说:“希哈努克先生,要不先去看看我的革命根据地吧,就是那间小房子。”
因为在秦工,革命不怎么受重视,所以她的办公室,一直是办公大楼的小门房,就连G委会几个字,都是找个木板板,张悦斋随便写了几个字,镶上去的。
她这么一样,领导们都被吓坏了,尤其是省委书记,他是知道具体情况的,知道希哈努克的这次访问,领导人们会通过录相的形式,全程观看的,给唬的脸都白了,看起来这么寒酸一个G委会,要报到首都,那些领导人们看到了,不得骂死他们?
而苏樱桃办公室里那两条咸鱼,小孙和保琴琴,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也吓的跳了起来,那颗矮矮的小灯泡,被小孙打的嗙啷啷的乱转着。现在天热了,炉子倒是撤了,但本身空间就特别狭小,三张办公桌紧挨在一起,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可一般的G委会,不都应该举报材料堆积如山,尤其是棍棒枷锁,更应该挂满墙的吗,苏樱桃的办公桌上啥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大的纸箱子,上面写着:公平抽签,理智下放。
“在咱们秦工,想要下放,接受批评是必须要随机抽取的,因为想下放的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每个月,我们都要进行一次抽签仪式。”抱起她的抽签箱,苏樱桃对着镜头说。
这在秦工,属于例行的事情,就好比日常吃饭。
下放多好啊,在农场里干三个月,菜有了,面有了,野菜尽情挖,谁都愿意下放。但从首都来的这帮人不知道,省上来的领导也不知道,一帮人同时傻了眼了。
省委书记脱口而出:“抽签下放?”
“对啊,我们从来不武斗,但我们的职工就是这么热情,他们争相下放,你们要不要看看最新报名的下放名单,这个月就有50个人报名,不过很遗憾,我们一个月只下放30个人。”苏樱桃捧起自己那本工作笔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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