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褚岩干过的唯一一件好事,他救了博士的命,把博士送到她面前了。但是,要想调那帮物理学家,总理都搞不定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搞得定?
这话听起来就不现实,绝对是个陷阱。
“我母亲是不是让你特别为难?”邓昆仑淘洗着米,又说。
苏樱桃深吸了口气,笑的特别寒渗:“应该是我让你母亲为难,因为她确实为农场立下汗马功劳,而我现在要卸磨杀驴了。”
时代在变,农场要继续往前走,曾经努力开过荒的毛纪兰已经不适合做场长了。就算她不闹,苏樱桃也要夺她的场长位子,更何况她现在闹的那么凶,苏樱桃夺她的场长位子,理所当然。
“你可真是……”邓昆仑抬起头,望着妻子,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这一块夹心饼干:“她也很辛苦,你就不能稍微对她软一点,说句好听的,压下矛盾?”
他有点生气,头一回,为了那么辛苦的,到了眼看六十的年级,还在辛辛苦苦,为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挖光阴的母亲伤心,但同时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终于有点理解,为什么毛纪兰要戳着他的额头说他无能了。
苏樱桃心说,你把我介绍给别人处对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还好意思说我亏待了你娘?
要是别人敢指着苏樱桃的脑袋那么骂,她早就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还不是因为,毛纪兰是他娘的缘故,她才一忍再忍的。
“所以,你上首都,也是褚岩邀请的,是不是?”苏樱桃转头岔开了话题。
邓昆仑虽然生气,但这种生气是夹在母亲和苏樱桃之间的左右为难,他又没有权力要求苏樱桃去跟他妈道歉,闷闷的,他说:“褚岩的大姐褚英认识本,而且据说,她可以让我跟本直接通话。”
褚岩在警卫营干过,而在首都,接待国外政要的华风饭店,只要有批条,就可以直接转接国际电话,不过能转接M国,褚岩和褚英也算厉害之极了。
而褚英?
苏樱桃记得她今年应该32岁左右,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物理学家,苏樱桃再想了一下,突然回想起来,kate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她说:“苏樱桃,你和我一样,永远都不可能走进邓昆仑的内心,因为我们都是特别世俗的女性。
但是有那么一种女人,从知识,文化,各方面,都能跟邓昆仑产生共鸣,见到那种女性,他才会真正懂得什么叫爱情。
正好褚英认识本,而现在,邓昆仑要去见褚英。
所以当时kate说的那个优秀女性,就是褚英吧?
梦里的大姑姐,苏樱桃只远远见过两次,在80年代,褚英是以名媛来称呼自己的,而苏樱桃呢,嫁的是小娘养的褚岩,跟对方并没有说过话。
“所以,褚英是想帮你争取回来那50万美金的遗产,是不是?”苏樱桃又说。
邓昆仑愣了一下:“大概是吧,但我对那50万并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就算真的有,他目前也拿不到手,花不到,有什么用呢。
苏樱桃来兴趣了:“别呀,这钱必须争,在我梦里,将来咱们中越之间还要打仗呢,要是那些钱本全留给阮红星,你想想,50万美金,要在阮红星的手里,得换成多少子弹,那子弹一条条,可全是咱们解放军的性命。”
邓昆仑果然愣住了:“真的?”
“当然。”苏樱桃说。
有一个女人,想帮她丈夫争一笔财产,这完全属于躺着享受,苏樱桃完全不介意,至于灵魂上的共鸣,想鸣就鸣,跟鸡打鸣一样使劲儿的鸣吧。
“你今天有点兴奋……从瞳孔到呼吸……小苏,你所有的汗毛都是竖着的。”邓昆仑仔细观察着妻子,顿了一会儿,又说:“你的呼吸频率都跟平时不一样。”
应该是特别的漂亮,她身上具有一种,东方式的,青春少女式的美,总能叫邓昆仑盯站她的时候,就呼吸加速。
跟这种人做夫妻可太难了,他的观察能力实在太强。
“我大哥苏野回来了,我当然跟平时不一样。”苏樱桃踮起脚,突然在邓昆仑的脸颊上笑着吻了一下,邓昆仑深吸了口气,左右四顾,刚想也吻一下苏樱桃,就听外面有人试着喊了一声:“邓博士在吗,咱们从首都来的首长在找您。”
张平安的声音?
邓昆仑抬头一看,褚岩两手插兜,站在篱笆外头,那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见厨房里的他和苏樱桃。
他歪着嘴角,一副便秘的样子,正在看着这边。
就这样,不请自来的褚岩,显然是跟孙紧相亲失败了,晚上,居然找到邓博士家来吃饭了。
而同一时间,忙完工作的苏野安排专家们休息之后,兴致勃勃的哼着小曲儿,闻着饭香,也到妹妹家来吃饭了。
正好儿,这一帮人凑一块儿了。
“我爱人,小苏。”邓昆仑介绍着彼此:“小苏,这位就是从首都来的那位,愿意帮咱们从海青解救那帮物理学家的同志,年青有为的褚岩同志。”
褚岩笑了笑,苏樱桃冷眼看着,就发现他绝口不提白天,自己认错她的事儿,而且极为乖觉,笑了笑,弯腰,伸手来握她的手了:“博士的爱人名不虚传,果然一看就是个很优秀的女同志。”
“你好,坐吧,哥,你也坐,咱们吃饭。”苏樱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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