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下午,张依依的上铺终于来人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穿的挺气派, 身材微胖, 眉眼都是笑意,但张依依看上去总觉得很是违和。既然看不顺眼, 便也没多打交道。
她不太想接触,那女人却一直热情地跟车厢里的人打招呼, 令张依依疑惑的是, 那个讨厌鬼竟然允许女人坐过去了, 两人还聊得挺好!
张依依和赵兰芝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不解后,又慢慢挪开。
那女人看着条件很好的样子,晚饭是去餐车吃的,吃完回来后还主动帮下铺的男人打了一杯热水。
上车二十多个小时了, 再是软卧也比不得家里的床,晚上等车厢熄了灯后,张依依仰躺在床铺上,无聊地数着绵羊。
都大半夜了,她也睡不着, 如果自己单独一个车厢就好了,她还能钻到空间里睡觉去。
不过还好,她之前借着去卫生间的机会,已经去空间冲了个热水澡了,这会儿只是听着火车轰隆轰隆的噪声睡不着,身上倒是没那么难受。
又不知数了多少只绵羊,张依依就有些迷糊了,陷入沉睡之前,好像还知道上铺女人下来,拿了些东西出去了,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天亮后,张依依精神很好,主要是下午两点钟,火车就要到达六十年代的海市啦,想想还是挺兴奋的。
下铺的男人和那个女人聊得依然很好,男人甚至还给她冲了一杯麦乳精,看的张依依和赵兰芝吃惊不已。
吃过早饭没一会儿,火车就到了淮山站,女人挎着自己的小包急匆匆就下车了,软卧车厢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况,男人躺在床铺上睡觉,张依依几人小声时不时聊几句。
等到中午十二点,餐车开饭了,男人终于起身拿上自己的公文包,准备去餐车吃,因为怕坏了,他带的东西已经提前吃完了。
张依依他们见他出去了,都舒了一口气,有那人在,就觉得整个车厢都压抑。
赵兰芝掏出自己烙的饼子,分给张依依吃,张依依也拿出自己带的杂粮发糕和咸菜条,跟他们交换着吃,茶叶蛋是没有再拿出来。
几人刚吃上两口,就见车厢门从外面被猛地推开了,下铺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走到自己床铺的位置一顿翻找。
给张依依嫌弃得不行,这翻来翻去,车厢里都是灰,她先把吃的放回包里,想着一会儿再吃。
就见对面男人哭丧着一张脸,嘴里不停嘟囔着,“完了,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放在包里的。”
张依依大致能猜到他是丢了什么贵重东西了,本想出声安慰他两句,但瞥了一眼后还是没有理会,实在是这人太招人烦了。
对面的表现太明显,最后赵兰芝有些不忍了,便主动问道:“同志,你丢什么了,要不说来我们也能帮你想想。”
“对!”男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解释道:“我的钱和票,我这次出差带的钱票都不见了,之前明明还在包里的!我该怎么办啊,我所有的钱票都没了,一个也没留下。”
张依依听了都开始同情他了,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丢了多少钱,可看他的样子,应该也是不少了,这哪里来的贼啊,太能偷了,幸好自己的钱票都在空间里,肯定丢不了。
“兰芝姐,你们的钱丢了没有?”张依依无声向赵兰芝问道。
赵兰芝对她摇了摇头,又转向男人,“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些钱票是什么时候,你先别急,好好想想,还有,你报公安了没有,如果确定是在火车上丢的,公安同志会帮你调查的。”
男人一拍脑袋,“对,我去找公安!”说完就抱着公文包跑出去了。
没多一会儿就带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回来了,公安同志拿着纸笔,记录了相关的情况,又询问了张依依几人。
据男人说,他昨天晚上临睡前还特意翻了一下公文包,钱票还是在里面的,今天上午没有注意,直到刚才想去餐车吃饭,才发现里面东西没有了。
张依依一听这话,就警惕地想到了昨晚迷糊中看到的情景,上铺的女人好像下来翻找了下什么东西,然后出去了一趟。
她一直以为她只是去厕所,翻找手纸之类的而已,但看到对面男人丢了东西,就不由得怀疑起来,再结合早上两人一直聊得不错,男人想去接水冲麦乳精,都是她主动去的……
除此之外,车厢里也并没有其他人进来啊。
张依依直接问了一句,“你刚才去餐车路上,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吗?”
公安听了直点头,他也刚要问来着,便看向男人。
男人双眼无神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往外走一般都是把包抱紧拿着的,并没有碰上什么人。”
张依依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公安同志,我怀疑是我上铺的那个女人。”
男人和公安同志听了都是一愣,男人是觉得根本不可能,人家穿的那么好,举止大方、性格开朗,怎么可能是小偷!
公安同志则是有些警惕了,这小姑娘会不会是贼喊捉贼?
张依依没理两人态度的变化,她直接掏出了自己兜里林国栋给她开的介绍信,递给了公安同志。
公安同志打开一看,脸色立即就变了,对小姑娘多了几分尊重,原来是同行的家属啊,是他想错了,同时也对她刚才的话重视起来,作为公安同行的家属,一定比旁人有更好的警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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