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羞涩一笑,不仅拿起了勺子,右手还拿起了筷子,使得那叫一个灵活。
好吧,想偷个懒,被爹拆穿啦!
甜妞老老实实的跟三个哥哥道歉,“对不起呀哥哥,骗你们的,我会用勺子,也会用筷子,刚才偷懒啦。”
从小爹就教导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甜妞知道这个行为是不对的,骗人更不对。
等孩子们吃完,剩下点汤底子,阮正业索性把他们拌在一起,跟剩饭一和,全给吃了。
洗了把脸,阮正业说,“走吧,带你们上县城办事儿去。”
牛车上,兄弟三个惴惴不安,你看我我看你,小三哥拉紧了甜妞的手,低声问两个哥哥,“阮叔叔是不是嫌我们吵,想把我们送走啊?”
大哥心里也在害怕,还得分出心神来安慰弟弟,“别怕,哥哥永远都会保护你们的。”
阮正业听了两句,忍不住转过来,捞起这三个小家伙进了怀里。
“我答应了你们爹娘要好好照顾你们,就永远不可能抛弃,明白没有?特别是你,郑景曜同志,不要瞎想,我跟你霍阿姨已经决定好了要收养你们,即使你们不听话,有一些毛病,这些都可以改,没有一个父母会抛弃孩子的,懂吗?”
郑景曜在四个孩子当中年纪是最大的,心智也最成熟,这几天愁的跟个小老头似的,阮正业都看在眼里。
缩在阮正业的怀里,三个小家伙齐刷刷的点了点头。
牛车晃啊晃啊,一路晃到了县城,跳下牛车,阮正业带着这三个兄弟先是去了他们原来的家。
这是公房,不属于私人,现在郑霆和他爱人都去世了,厂里也要把房子收回,今天阮正业要带他们来拿东西。
一下子多了三个孩子,家里的东西还真有些捉襟见肘,能省的还是要省省。
几个孩子的衣服被褥,日常用品,还有几张跟父母一起拍的照片,以及炕洞下的五千块钱,厚厚的一叠,放在一个铁罐里,也不知道攒了多久。
几天之后,剩下的东西就直接给下一个住进来的人了。
几个孩子还想拿更多的,阮正业摆了摆手,“就拿这些吧,其他的东西拿了也没地方放。”其实,阮正业更多的是怕几个孩子触景生情,没办法从爹娘离世的事实中走出来。
离开了这个房子,阮正业就捏着罐子去信用社把钱全存了起来,然后捏着这个薄薄的存折,对三兄弟说道:“这是你们爹娘留下的钱,我会把他全用在你们兄弟身上,但不是买玩具或者吃喝,得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家里实在拿不出钱的时候才会用,我会把每一笔用的钱都记下来,等你们长大了看。”
郑景曜憋了半天,憋出四个字儿,“不用了叔。”
其余俩孩子脸上还带着懵懂劲儿,啥都不懂呢。
阮正业摸了摸他的脑袋,“记着吧,费不了什么事儿。”
存完钱,又去了派出所,直接把三个人的户口就转到了阮正业名下。
从这一刻起,甜妞就正式有了三个哥哥啦!
回到了家,甜妞想拉着三个哥哥出去玩,想带他们认识认识村里的小孩,总憋在家里可不好。
可是三个哥哥躲在屋子后面,手上捧着相片,无声的掉眼泪呢。
看见相片想爹娘,看见甜妞想爹娘,看见那些旧东西,还是想爹娘。
“不要哭啦,再哭就长不高了。”甜妞无措的给郑景时抹眼泪,又去看另外两个哥哥,急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反而,被三个哥哥感染的,甜妞眼睛也红红的。
不知道为什么,也想哭了。
四个孩子蹲在屋后面,其中三个无声的哭,另一个矮墩墩的哭得直打嗝。
叶沉之下工回来看见的就是这场景。
这小丫头,被人欺负啦?
啧的一声,叶沉之看了看身上还透湿的衣服,赶忙跑到后面的河里洗了个战斗澡,然后匆匆的跑了过来。
他跟甜妞还在冷战呢,故意不去看小丫头,吭了一声,问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郑景曜,“她怎么了?”
郑景曜看见叶沉之,特别是他一身的锋利气息,危机感立马蹭蹭往上涨。
“没事。”
大哥擦了把脸,还去拍两个弟弟,“别哭了!”
俩人没有哭出声,很容易就停住了,三双红红的眼睛对着叶沉之,头发都竖了起来。
这哥哥黑黑的,高高壮壮,不像个好人啊!
双方对峙着,叶沉之以一对三竟然也没有落下风。
眯着眼睛,叶沉之不动声色的朝甜妞靠近,“你们欺负她了?”
三个哥哥的都不哭了,反而是甜妞哭的停不下来。
“呜呜呜呜,这是我哥哥,你不要欺负人!”甜妞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金豆豆还在脸上挂着,伸出俩胳膊挡在叶沉之面前,一副护犊子的样子。
“我欺负人?”叶沉之简直要给她气死,要不是她哭得跟什么似的,他能误会吗?
“哥哥,你咋冒烟啦?”甜妞睁开了眼睛仔细一看,叶沉之头上升腾着袅袅的烟。
还真是气得冒烟。
这小子身体火气旺,刚洗了澡,头上直冒烟。
捋了把头,叶沉之没好气道:“我走了!”
话音刚落,甜妞抓着他的手,声音还瓮瓮的,“别走啦,坐下陪我们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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