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躺进被窝,云落不禁打了几个寒颤,真冷,总算体会到了南方冬天的魔法攻击是什么滋味,她想念暖和的坑!
翌日清晨,云落是被起床号叫醒的,她翻了翻身,挣扎着掀开被子,瞬间一个哆嗦,整个人清醒过来,然后抖得跟筛子似的,迅速把放在床尾的衣服穿上,总算好了点。
把地上堆着的东西全部收好,她推门出去,罗美芳也恰好从隔壁屋出来,她小声道:咋不多睡会儿,娘去烧水,你去一会儿喊你弟弟起床。
云落点点头,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透气,天还没亮,对面很多屋的窗户里透出暖光,看样子都起来了。
她站在窗口前伸了伸懒腰,随意活动了下身体,然后去主卧把小家伙喊起来,给他裹上厚厚的围巾,云落才牵着他出来洗漱。
娘仨儿刚洗完,陈金花来喊门了,她似乎对部队很熟悉,应该是来探过很多次亲了,陈金花带着他们熟门熟路来到食堂,一路上除了家属就是大片橄榄绿的人影。
战士们到了食堂前并不进去,而是井然有序地列队唱歌,云落他们这些家属先一步进食堂,大家井然有序地排着队,等他们人手端着一碗像面条一样的东西时,外面的战士们才排着队进来用餐。
这叫米线,也叫米粉,用米做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吃得惯?这是给咱们刚来的家属的福利,你看战士们都吃红薯粥和杂粮面。陈金花小声地向罗美芳解释。
云落低头看着碗里的米线,飘着几根香菜和一勺酱,闻起来挺香,她尝了一口,没有肉骨汤搭始终差了些味儿,她以前吃过,可选的配料就多了,味道远不是现在可比的。
嗯?她好像看见了火车上那个列宁装女人,云落戳戳母亲示意她看,陈金花也跟着转头看了过去,那女人正用十二万分嫌弃的眼神盯着碗里的食物,可不就是那个目中无人,嚣张得不行的女人嘛。
似乎感觉到几道囧囧的目光在看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列宁装的女人抬头凶巴巴白了她们一眼,那个白眼翻的哦,跟电视剧里华妃娘娘似的,云落不禁莞尔,难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呸,应该是冤家路窄。
噫?好像有人在看她们,其实他们新来的家属引来好奇的目光很正常,但大多数都会看几眼便不再观望,可是有一道目光特别悠久,云落准确找到拿到目光望了过去。
啊擦!是白莲女配邱如雪!
什么鬼?她怎么会在这儿?
想到某种可能,云落又扯了扯母亲衣袖低声问:娘,那个春蔓家的未婚夫石宏毅和我爹一个部队么?
罗美芳点点头又诧异道:你咋知道的?我记得好像没跟你说过吧。
爹上次回来说过,不过真巧啊,他和我爹一个村还一个部队。云落眼也不眨地说着瞎话。
巧啥巧,那是他那个瘫在床上的老娘苦苦哀求你爹,你爹心善,看他家孤儿寡母怪可怜,就拖了关系弄进他自己部队,石宏毅也争气肯吃苦运气也不错,已经跟你爹一样的职位了。
竟然是这样,云落唇角带笑,换做以前她肯定要烦恼,可她现在心态不一样了,估计没人能理解她的心理,直接穿到这个世界当吃瓜群众,简直倍儿爽。
之前没有留意,此刻她神识暗暗查看食堂内一圈,立刻就找到了石宏毅,他在离邱如雪不远的地方,与其他干部坐一桌。
一九六五年军衔制取消后,一般情况下是分辨不出级别的,除了帽子上有一颗红星,领子上有两面红领章,军官和士兵唯一的差别在于上衣,军官是四个口袋,而士兵是两个口袋。
石宏毅的军装正是四个口袋,他是他那桌最年轻的干部,不少女兵盯着他,邱如雪同样时不时回以脉脉含情的眼神。
好嘛,这个石宏毅干脆把邱如雪弄到自己身边,这下有意思了,何春蔓还能不能顺利拿下他呢,云落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以后不愁没戏看啊。
吃完一排人站在水龙头边洗碗,邱如雪特意过来和云落一家打招呼,云落抬眸看着眼前柔和不时英气的少女,感叹部队真是一个大熔炉,跟几个月前比,清纯不复见,眼角透着媚意,糅合了军人的飒爽风姿,整个人似乎更加吸引人了。
叙了几句旧,她微微朝罗美芳颔首,而后与身边的几个女兵一同离去,听了母亲与邱如雪的对话,云落才明白原来她是医疗兵,类似护士这样的存在,不过与护士不一样的是,她们同时还要进行各种体能训练。
回去的路上,陈金花指着家属院外,靠近一片小树林的低矮红砖房道:妹子你看,那是厕所,晚上嫌远的话,就要房里的夜壶,第二天早起提来倒就行。
罗美芳应着,然后与陈金花分开走,领着姐弟俩直直去了厕所,回到家后云落烧了两壶水,一壶水洗头,一壶水用毛巾简单的清洗身上。
洗完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搬来小马扎坐在屋外里晒太阳,冬天没有吹风机只能如此了,罗美芳想到晚上要见丈夫,把小叶子赶出去,也洗了个澡。
母女俩排排坐在门口晒太阳,路过的人不禁要看上几眼,母女二人真是好颜色,禁不住好奇,谁家的军属?真好看。
头发才半干时,罗美芳就进屋去洗换下来的衣服,还把过来帮忙的云落赶出去,说地方挤站不下两个人,云落哭笑不得,不就是心疼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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