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太太看着云落道:孩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云落咬着唇,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境,三岁?不是四岁么?有两个孩子?不是不能生么?什么情况啊,好复杂!
自己这趟行程就这样没有一点收获的结束啦?她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强颜欢笑道:可能是俺记错了,娘没有告诉俺小姨生了弟弟呢,俺还是原路返回车站等俺娘好了。
谢谢大爷大娘!云落冲二老深深一鞠躬,耷拉着肩膀转身出了门。
又能直接找张菊英,若是打草惊蛇,他们狗急跳墙把人转移或者干脆毁灭证据怎么办?这样一来只能慢慢调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待在云家,糟心。
哎,小姑娘你别走啊,大娘带你去找找看,找不到我们再送你去车站。老太太看着云落瘦弱的小背影和沮丧的神情,心下不忍便叫住了她。
云落刚要拒绝,老太太已经放下锅铲,解了身上的围裙过来拉住她向楼下走,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人家也是好心,那就去看看吧。
老头子你在家等着,一会儿就回来。
下了楼,老太太拉着云落绕过三栋居民楼,来到一栋更加破旧的两层小楼前,顺着楼道一直走到尽头的房间。
房间开着,里面拥挤又凌乱,一个满脸油光的女人正在做饭,老太太探进身子笑问:宝山家的,你家今天有没有亲戚来啊?
张婶来了啊,快进来坐,我家没亲戚来,咋啦?女人先是一愣,然后热情地邀人进去。
老太太正打算再接着问什么,云落突然指着墙角问道:婶子,弟弟穿那么薄不冷吗?
交谈的二人都顺着云落的手看了过去,只见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神情呆滞的小男孩,竟然只穿一件薄袄子坐在地上,好像不知道冷似的。
宝山家的,这大冷天你是怎么当娘的?老太太满脸不赞同,上前摸了摸那孩子的脸惊道:呀!这么冰,宝山家的你还愣着干啥,快去找件衣服来给孩子穿上!
云落看得分明,那女人眼中闪过不耐烦和厌恶,然后不情愿地进了卧室,老太太是个心善的,心疼不已地给小男孩暖手。
云落轻轻靠近他,伸手碰了碰瘦弱地小人儿,这孩子如同和云建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庞,以及熟悉的精神力,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女人出来了,怀里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孩子,那小孩头上戴着虎头帽,周身裹得跟球似的,显然被父母精心呵护和照顾着。
还不快给老娘死过来自己穿上,没看到我抱着你弟弟啊!女人板着脸望过来,语气极其不耐,这孩子立刻颤抖起来,云落怀疑要不是有外人在,她能将衣服砸在他身上。
老太太第一个不乐意了,回头就训斥她:有小的就不管大的了?你瞧瞧把孩子吓成啥样了?做父母的不能这样偏心!
女人脸上压着怒气和尴尬,她讪讪道:是,张婶您说得对,我下次一定注意,主要是工作忙,没时间管。
老太太依旧不给她好脸色,接过衣服给小男孩仔细套上,又沉默了半晌才道:宝山家的,我们走了,你这当娘上点心。
哎!知道了,张婶慢走,有空过来玩。女人抱着孩子态度良好地答应着,只有云落看见在她们转身后,女人瞬间阴鸷地神情。
大娘,那个婶子好像有点怕你呢。云落不经意地说着。
哼,我家老头可是纺织第二车间主任,她丈夫的领导,能不怕?老太太对于刚刚见到事极为不满,对这家人感观很糟,她一个旁人想帮也帮不了,孩子是人家的,只要给口吃的不断气,想咋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云落点点头,原来一直生不出孩子的他们,在抱养弟弟第二年后可能意外有了自己孩子,然后对抱养来的孩子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么?
那张麻木苍白的小脸和没有生气的大眼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云落抿紧了嘴,脸色刹那间变得无比难看,那个女人竟然在打那孩子,此刻的他无助害怕的缩在角落里哭。
大娘,俺看到俺姨了,绿头巾的那个。云落指着路过的一栋楼说道,今天跟绿头巾大婶真有缘啊。
行,你去吧,要不要我送你过去?刚刚的事让老太太有些走神,她不放心地问道,根本没去想云落前言后语的矛盾之处。
云落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大娘,今天特别感谢您和大爷,您快回去做饭吧,大爷在家该饿了。
说完便跑开了,等老太太走远,她才重新从旁边的楼道里走出来,云落脸色冷凝,那个女人想死是不是?
带着渗人的笑,云落返回了之前那栋楼,她没有冒然进屋,而是先用神识查探了一番,屋里的男人似乎还没回来,很好!
云落若无其事地走进屋子,这个时候的人对外人防范意识还淡薄得很,何况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大冬天遮着脸,谁知道谁啊。
女人背对着她,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靠近,云落快速扫了一眼周围,顺手拿起一根木棒朝她后颈用力敲下,动作一气呵成。
嘭!一击成功,毕竟学医出身,要避开要害弄晕一个人,对她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看着被打晕倒地的女人,云落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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