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出啥事了,我看你在院里院外转了五六圈了。”
这两天胡三哥不能出门,连房门也不行。也不知道胡四媳妇从哪听来的妖言,胡三哥受不了胡四媳妇的唠叨,就连房门都没出。
这会儿因为看到胡幽这头是有事了,才过来的。
胡三哥一听胡幽讲的,心里马上就有了数,让胡幽好好坐着,别瞎转悠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那位吕同志估计是正好坐着胡九伯的驴车走了的,大概就是赶巧了。”
胡家村离镇子也不近呢,靠两条腿,呵呵,以吕同志那个懒样,怎么可能呢。
所以胡三哥觉得吕同志肯定是正好上了胡九伯的驴车,直接上镇子上去了。
只是上镇子后,到底是不是去城里面了,这个胡三哥就不好判断了。
胡三哥在地上走了两步,摇了摇头,
“镇上有直通城里的车,可是今天都是啥时候了,明天过年。所以肯定没有车,但是吕同志是一定要去市里头的,所以她不会在镇子上呆的。”
胡三哥只想到吕同志要想办法去城里头,却没想到吕同志今天运气好,这会儿坐着胡九伯的驴车,刚通过了镇上,往城里头去呢。主要还是今天胡九伯要去城里头接人哩。
胡九伯是去接那位小时候的青梅,现在叫刘姥姥。之前因为刘姥姥的闺女要的东西太多,被村长胡大伯给拦了下来。
今天刘姥姥坐车从外地回来,之前去窜亲戚了,一个嫁到挺远的表姐,好些年没见了。
刘姥姥今天的车,胡九伯才从胡家村出来接人,要不然就这时候谁会在大年下的出村啊,家里还有好些事情要忙乎呢。
胡九伯一路上也不说话,“得得”地赶着驴车,而吕同志这会儿就跟当初她那黑脸胖妈似的,挺着背,翘着下巴,一脸的沉重。
胡九伯扫了吕同志两眼,这人一上车就给了五毛钱,按说钱不少的,可是总觉得不踏实呢。
胡九伯反正也不急,“得得”地慢慢地赶着驴车。
一直到出了镇子了,胡九伯也没见有人追来,心里又觉得是不是自己猜错了,这个吕同志,真的是回城里头去过年的?
可是胡九伯听说的是,吕同志亲爸这两天还窝在胡家村不走呢,按说她不应该这么快回去的。
胡九伯没想明白,可是这个吕同志却就跟有病似的,一副要去告状的雄鸡样。
胡九伯活了大半辈子了,咋也是没有想到哇,这人真的是去告状了。
胡九伯微微摇摇头,觉得吕同志最有可能就是回家了。
吕同志是个已婚同志,虽然是在胡家村的供销社工作,但是男人在城里头当工人的。
胡九伯觉得吕同志是回家的,而胡三哥觉得吕同志应该还在镇上,可从镇上绕了一圈的符生和胡小弟,这才发觉吕同志根本就没有在镇上做停留。
符生让胡小弟开车,他拿着一张地图在看,地图也是从胡幽那拿的,是镇上和市里的地图。
只要是胡幽去过的地方,还有一些资料做核查,系统就能够给绘制出最详细的地图。
符生和胡小弟从镇上一离开后,符生就让胡小弟用最快速度去市里头。符生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地方,觉得吕同志这个时候应该会马上去一个地方。
“她要是举报的化,得找地方写材料。这么短的时间,又匆忙,她不可能提前把材料写好了。”
符生立即就告诉胡小弟要去城里什么地方,
“先去她家看看。”
现在已经过了半下午了,脑子再不好,也不可能这会去某很委会告状的。而且,一个不小心就把吕局长给牵连的。
符生虽然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是又不排除姓吕的这家人,脑子和一般人都不一样。大概是这家人所有的智慧都给了吕局长一个人了,做了正直公安半辈子,吕局长却差点毁在自家人身上。
符生和胡小弟一进市里,就直接去了吕同志的家里。
可是吕同志居然没有回来,只有她男人在家。符生问了两句,吕同志男人还说家里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差过年的人了,居然还没回来。
符生穿着一身绿军装,看着就是个好人,吕同志男人还拜托符生,要是见着吕同志让她赶紧回来。
符生却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今年供销社应该忙,忙完就会回来的。”
吕同志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又点点头,觉得可以理解,毕竟吕同志现在是一个人在忙,而且最近听说领导比较重视她。
其实是吕同志胡扯呢,但是毕竟吕家在省市里面的关系还挺硬的,这个男的就觉得吕同志说的是真的。
吕同志是因为供销社的庞同志没回来,领导把很多事情没办法才交给她的。这个脑子被驴踢的,就到处吹牛。
现在亲妈没了,没人管得了她了,就开始随意劈叉了。
“哎呦。”
差点真劈叉的吕同志,两只手紧把着驴车旁边的木头架子,一条腿已经搭在了驴车外面荡着呢。
刚才胡九伯加抽了两鞭子,“得儿驾”了几声,大驴子就“得得得”地跑了起来。
先前并没有跑那么快,这下突然奔跑了起来,后面带着木头车板,差点颠上了天。
吕同志觉得自己的腿要被卷到车轱辘下头了,大声喊着胡九伯,“慢点,慢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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