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家里的房子还在,没有被人烧了,不管发生啥事儿,这俩人都当作没看见一样。
就像前段时间住进个金兰,后来金兰搬走了,又住进个一天也不下地不爱动弹的老彭。
这些个事儿,在胡四俩口眼里,都不是事儿。
胡四和胡四媳妇,正在生产队下棋呢。
胡三哥给他俩做了副跳旗,是胡幽讲解给胡三哥的,胡三哥没两天就做好了。
哎呀,然后这副跳棋就成了胡四俩口子,在生产队无聊时候最大的事儿了。
现在的胡家村生产队是一年比一年好,今年又购进了新的拖拉机,而现在村里头会开拖拉机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胡幽找到胡四俩口子的时候,他俩正斗着呢。
胡幽进去一屁股就坐在胡四俩口子旁边,可是这俩人完全没有反应,眼睛都还在看着棋盘。
“唉……”
胡幽是长叹了一口气,可是也只是引起胡四媳妇扫过来一个小的小眼角而已。
胡幽伸出一只胖手,摁在了跳棋上面,立即就瘪起了嘴。
“你们不疼我了,我是看出来了。”
胡四媳妇把胡幽的小白手抓住了,同时叹了口气。
“乖宝,你想干啥就干啥去,你妈啊,绝不拦着你啊。只要你不烧了咱家房子,啥事儿都随你啊。”
“可……”
胡幽的话刚说了一个字,就被胡幽给打断了。
胡四伸出手抓住了胡幽的另一个手,同样是叹了口气,
“乖宝啊,你烧了房子都没事,让符生给咱盖新的。哦,而且你爸我是看出来了,符生这上门女婿是跑不了了。”
胡幽的话被堵得只能把另一只手从胡四手里抽出来,用两只手一齐堵住了跳棋。
胡幽同时还瘪着嘴,用着口腔说,
“你们都不疼我了,温大舅舅说要在上海给我和符生办婚礼,我都没答应呢。”
一听说是要去上海,胡四媳妇和胡四把跳棋立即就收进了盒子,每人拉着胡幽的一只小肉手说,
“走,咱回家去。”
今年的几件大事都处理好了,作为村会计和生产队会计的胡四,最近闲得天天就剩下放屁了。
回家后,胡幽就把符振军的提议给说了,
“要在上海办一场,等我们回来了再在家里办场流水席面。爸妈,你们觉得咋样?”
胡四媳妇眨了眨眼,用不太确定的话说,
“那结婚后你住哪啊?”
虽然胡四和胡四媳妇天天说符生是上门女婿,但是现在这个问题要讲清楚的。
胡幽觉得这个也是个问题啊,和符生妈住一起会很别扭,按照后世的说法是,缺少共同语言。
现在不仅语言难以达到一致,连吃饭都是个问题。别看现在日子不算好,但是符生妈一直不太爱吃肉,哪能和胡幽这个喜欢顿顿有肉的比啊。
清汤寡水的日子,胡幽觉得人生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可胡幽总不能天天在自个家吃了饭,再把符生妈扔下不管吧。
胡幽想了想说,
“这个还得要和符生商议的,听听他的想法吧。”
其实胡幽觉得符生肯定会让自己做决定,但是,这个决定不好做哇。
胡幽甩了甩脑袋,就和胡四俩口子说,
“反正离过年也没多少天了,爸妈,你们都先准备着吧。以后回村的事,回村再说。”
胡四媳妇却是翻了下眼皮,
“乖宝,你不住咱家,这事儿可说不通的。”
“是啊,乖宝,符生可是咱胡家的上门女婿。”
胡四立即接过了话茬,而胡幽只能先想别的了。
胡幽冲着胡四眨了眨她的长眼毛说,
“爸,你们好好想想,要是去上海,准备去哪玩。或者是,去哪好好照相啊。”
胡四和胡四媳妇都是老农民,哪想过这个啊。
胡幽立即就告诉胡四一个好消息,
“我三哥读书最多,对好多地方都了解。你们可以问问我三哥啊,他懂得最多了。”
胡四媳妇立即就拍大腿,觉得这事儿确实要问清楚了才行。
胡幽把胡四俩口子打发到胡三哥那里去了,只要是胡三哥,一定有的是办法应付胡四俩口子啊。
可是胡幽忙着晚上杀猪的事儿,根本想不到胡三哥却在慎重地想着胡四俩口子的话。胡三哥用手抚了下有一点青影的下巴,沉着声音说,
“符生肯定是听咱家小宝的,但是符生妈的话,符生又不可能不听的啊。”
胡三哥的话,一下就让胡四俩口子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胡三哥又继续说,
“据我的观察,符生虽然每次听到咱们说他是上门女婿,只是笑一笑,但他还真没对什么人真应过这个事儿。”
其实也不是没应过,而是敢同符生说玩笑话似的讲这事儿的,也只有温大舅舅同曲明老头儿。
而别的人,看见符生那张冰渣子脸,都不太敢同他说话。
所以符生这人虽然长得好,还真没有几个人像是郑英秀那样胆子大呢。
不过胡幽和符生要在上海办一场婚礼的事儿,是要通知温家人和符家老爷子的。
温大舅舅带着符振军,直接去了胡大伯的办公室,去借电话了。
温大舅舅的电话比较简单,就说符生要在上海办婚礼,让准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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