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幽躺在炕上滚了几个圈儿,觉得没啥事儿干,就听到外面胡小弟的声音,
“姐,姐,猪来了。”
胡幽脸一黑,不由地想到那天晚上和牛护士说,“鸡来了,鸡来了。”
实际上胡幽是想说,她提着鸡来了。
胡幽一想到这,就立即瘪嘴。
“吱呀”一声,符生正好推门进来,看到胡幽在瘪嘴,就笑了起来。
符生走过来,坐胡幽跟前,低声地说,
“刚才大舅舅吃着桔子,还和我说,你拍着小手欢快地去找金兰了,然后垂着头出来了?”
胡幽立即就白了眼符生,
“我是做好人好事。”
符生笑着把胡幽的小肉抓起来,非常迅速地亲了两下,笑着又说,
“胡九伯还没回来呢,我开着车送你到城里去。”
胡幽的眼珠子立即又转了起来,她本来以为看小新闻轮不到她了。
胡幽马上又问,
“你打了多大的猪,啥时候去送。”
符生指了下外面的天说,
“现在还不到中午呢,一会儿和胡大伯说一声,吃过午饭吧。”
而符生又低声地说,
“顺便我们去看看胡三井,而且胡大伯肯定也惦记他了。”
符生提到胡三井的时候,还冲着胡幽眨了眨眼,甚至是在“惦记”两个字上专门用力说了下。
胡幽听着就跟着“嘿嘿”笑,正好胡小弟推门进来了。
胡小弟一进来也“嘿嘿”地笑,又用他的大嗓门嚷着说,
“刚才大伯一听说打到了野猪,立即从炕上跳到了地上,和早上就像是俩个人儿似的。”
胡幽抬手在胡小弟的脑袋上摸了摸,这会儿忽然感觉自己胳膊有点短了。
胡幽收回手,看了看自己的小白手说,
“小弟,你是不是又长个了?”
胡小弟摇摇头,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让胡幽心好痛啊。
“姐,我不知道啊,不过你得加紧长个了。”
快中午的时候,符生妈也来了,提了个布袋子,交在了符生手上。
符生妈对着胡幽笑着说,
“小宝啊,阿生说这个袋子的东西要给你呢,居然忘了家里头了。哦,我在里面还放了一个帽子,你一会儿试试,看合不合心意啊。”
符生妈特别高兴地出去了,是真高兴啊,还给胡幽吃了个定心丸,
“金兰现在来了,应该还不太适应咱村的日子,我去找她说说去。唉,我俩啊,肯定有话题呀。”
胡幽张着嘴本来想说,我三哥应该也有话题的。可是,符生妈却是高高兴兴地到后院去找金兰了。
在一旁坐着的符生和胡小弟,都一起低头“呵呵”笑了起来。
胡小弟鬼精鬼精的,这会儿却和胡幽说,
“姐,在上海的时候,婶儿就和金兰姑姑有说不完的话。人家俩个啊,都有艺术家的气质。”
胡幽伸手拍了下胡小弟的胳膊,
“猪都收拾好了?”
胡小弟立即翻了个白眼子,
“这哪还用得着我啊,胡大伯带着杀猪的老胡,找了个大斧子,在两头猪的大脑袋上各砸了一个大坑。”
胡小弟站起还学着老胡皱眉的样子,还用手摸了几下肚子,
“唉呀,这么好的猪头哇,可惜了,可惜了啊。”
胡幽立即就“咯咯”地大笑了起来,符生正好把手边的那个布袋子解开了。
从里面不仅拿出个线帽子,还拿出两个盒子来,都一起放在了炕桌上。
胡幽抬眼皮一看那盒子的样式,就知道是之前拿走的两套玉杯了。
胡幽用眼睛看着符生,这东西咋又拿回来了。
符生一边笑着,还用手抚着玉杯的盒子边,
“这啊,是我接的新任务,要保管好国家财产。”
胡幽立即点头,明白了,翻过身就把两个盒子,还有帽子放到炕柜里头了。
而胡小弟直接咧了下嘴,翻了个白眼。
等一吃了中饭,胡大伯就来了,而且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两天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过,胡大伯的样子还是变了些,略显的有点憔悴,脸色还有点黑了。
胡小弟伸手就在胡大伯脸上抹了一下,还眦了下牙,用非常大的声音说,
“大伯,你这锅底灰颜色太重哩,一下就能看出来。”
胡大伯抬手就在胡小弟脑壳上敲了一下,
“有几个像你眼睛这么尖的哩,你大伯我这样,别说脸啊,我连脖子和手都涂得发黑了。”
胡幽转过头悄悄地笑了几下,正好听到符生说,
“大伯,我开着车也很方便,顺道去看看三伯。”
“哎呀。”
胡大伯一巴掌就拍在了符生的胳膊上,笑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
“符生啊,你可真是一句话说到大伯心里头了啊。这个事儿,你办得好。”
符生眼角却跳了几下,脸上的笑容都一点没变,
“我让小宝还给胡三伯带了一篮子大鸡蛋,三伯在城里头也不易,哪有咱村里头舒坦。”
胡小弟和胡幽,俩人低着头偷笑,尤其是胡幽,都快撑不住了。
要是记得不错的化,符生是要用鸡蛋和20块钱,从胡三伯那里“买书”或是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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