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村这里头忙乎了起来,胡幽那里却已经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车。
从市里面直接走,有去上海的火车,只是他们这次坐的是卧铺。
与之前胡幽出门不一样,人挤人,上厕所也很不方便。而卧铺车厢人并不多,又因为是过年,车厢里没什么人。
卧铺这边都挺空的,胡幽和符生妈还有符振兴,他们的卧铺是在一起的,两个下铺,一个中铺。
除了他们三个人睡卧铺的地方,其它位置都空着呢。
胡幽躺在下铺上,听着“轰隆隆”的火车车轮的声音,居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符生妈说她,
“这丫头肯定是累了,我们不要打扰她。”
胡幽差不多是睡了一整天,火车一路上停了多少站都不知道。
现在的火车慢,而且是站都要停。
胡幽是差不多坐了两天多的火车,才到了上海。
不过这次是睡过来的,没觉得有多累。
这里是上海,即使不知道后世的如何发展,就是看现在。胡幽也能深切地感受到两个字,
时髦。
这个年代在村村里头,穿个花棉袄,别个花卡子,就是件很得意的事了。
胡幽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穿着各式各样衣服的男的女人,看样子都是过年穿着新衣服去拜年了。
上海这个地方,即使不过年,人们也是比其它地方爱穿的。
符生妈轻笑了一声,拉了拉胡幽的棉袄袖子说。
“是不是穿大棉袄后悔了?”
胡幽摇摇头,棉袄多暖和啊,只是忘记多准备一件不带补丁的了。
本来还想着去人家里之前,换身衣裳呢。
胡幽的大包里,装的也全是衣裳,而吃装在了饭盒里面,塞在包裹的里头。
胡幽还有个半新的军绿的水壶,就这个和胡幽的头巾是很配的。
符生妈又轻笑着说,
“我也没和他们说什么时候到,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下,收拾收拾再去吧。”
符振兴也觉得是,还得稍微休息一下,反正他们也不赶时间。
而符振兴连也穿的是大棉袄,衣服都提在他的包里头。
符振兴从胡二哥那里弄来的这大棉被,越穿越觉得好穿,又软又暖和,可比自己那些大衣要舒服。
只是,现在要陪着符生妈去,总要穿得像样些。
可是,结果一出火车站,就有个人跑了过来,把符生妈的一只胳膊给拉住了。
这个人看着还和符生妈有点像,拽着符生妈的胳膊不松手。
“小妹,我这几天天天在车站等你,总算让我等着了。”
符生妈也是高兴地流了两滴泪,用手抹了下发红的眼角说,
“小哥,我都想死你了。”
被符生妈叫做二哥的,一个劲地点头,眼圈也是红红的。胡幽看他是硬忍住泪不流,其实胡幽觉得又何必呢,今天火车站人也不多。
胡幽就是个转头功夫,手里被塞了个大包,就她那个大包狱。
符振兴朝着胡幽一挥手,
“小姑娘,再见啦。”
胡幽一下就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了,假装做好人好事的,乘机溜走了。
看着符振兴裹着棉袄离开的背影,胡幽都想做好人好事的了。
跟在符生妈小哥旁边的,还有个女的,看着挺年轻的,比符生妈小多了。
这个女的在看到符振兴直接走了以后,居然还朝着胡幽点点头说,
“现在好人就是多啊。”
符生妈听了也是一愣,看着符振兴离开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符生妈把胡幽扯过来,和自己的二哥说,
“小哥,这是我儿媳妇。”
符生妈这会儿挺高兴的,本来就是带胡幽认亲来了。
符生妈又拉着胡幽说,
“小宝,快叫小舅和小舅妈。”
胡幽的头巾边正好耷拉下来把眼睛挡上了,胡幽用一只手把大头巾的边给撩开,很干脆地叫了人。
“小舅好,小舅妈好。”
那个看着很年轻很温和的女人,居然是温家这位小舅的媳妇。
胡幽又扯了下嘴角,感觉笑起来挺费劲的。
胡幽提着自己的大包狱,符生妈也提着小包狱,就跟着温家小舅来了辆车前面。
温家小舅指着两辆自行车说,
“现在咱家的车不能开,就凑合地骑这个吧。方医生啊,你可得把这小媳妇给带好了啊。”
胡幽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舅母居然是个医生,还是姓方。
小舅母方医生,轻笑了一声,拍了拍自行车车座说,
“没问题,我都骑了好几个月了。”
胡幽可不知道,她刚才把头巾撩开个边,那白白的小脸和两个大黑的眼睛,看在温家小舅的眼里,就是个小姑娘。
其实也差不多啦,村里头的人订婚早。
胡幽坐在小舅母的自行车后座上就想开了,看来温家的家底可真厚啊。
人家随便买的几辆自行车都是带后座的,而且这个年代的自行车可是高档货。
这里是上海,好多东西都是上海产的,比如说是缝纫机。
胡幽这会儿心思就动开了,自己可以买台缝纫机带回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了。
结果胡幽当动了点心思,胡幽就听到一个特别端庄的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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