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玉两眼放光:“好,我们进城……不,不行!”
“妈妈说,这样做是不对的。”想起昨晚上的家庭教育,顾瑾玉收起笑容,连忙摇头,“她说,不,不劳而获,是没有耻的行为,要吃牢饭的!狼弟弟,我们不能吃牢饭,吃了牢饭,狼妈妈抬不起头。”
原本还有点犹豫的魏琳琅听到这里,眼里最后那点犹豫也消失了,他傲娇地哼哼两声:“我自己赚钱!”
他可是大队里最会捡鸡蛋的娃儿,还会捕猎,比别的小娃儿强多了。对啦,他还会绣花!
总有一天,他会凭借自己的努力,把供销社里的东西全部搬回家!
魏琳琅将脑袋埋进母狼腹部,小小声地叫着:“嗷呜……”妈妈,等我赚到钱,就给你扯一块布做衣服。
不仅要做衣服,还要做床单被罩!
“狼妈妈,我给你做手帕。”顾瑾玉刚刚说完,就听到魏琳琅的笑声,她顿时脸红,改口说,“做丝巾,系在脖子上。”
“红颜色的,最好看!”她又补充了一句。
魏琳琅表示赞同:“红色好,我做红裙子。”
两个小娃娃一左一右挨着母狼,向它诉说美好未来。
不远处的树林里,母猴爬上树顶,看着母狼左拥右抱,它嫉妒,它心酸。母狼有两个娃儿,它却一个没有,它好凄惨。
自以为凄惨的母猴决定,它得想个办法,让娃儿们改投它的怀抱。母狼会捕猎,它也不赖啊,它的洞穴里还有许多珍藏,娃儿们肯定喜欢。
顾瑾玉并不知道母猴的心理活动,她还以为母猴之所以许久不出现,是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前母猴也经常去别的地方玩,每次回来,还会给她带点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已经习惯了。
母狼和母猴在她心里,都是她的亲人,她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她要给母狼做丝巾,当然也不会落下母猴。
想起母猴喜欢摘花戴在脑袋上的行为,顾瑾玉在心里盘算着:“猴妈妈爱美,要在丝巾上绣朵花。”
顾瑾玉和魏琳琅抬着装满鸡蛋的竹篓回到房间,刚把鸡蛋放好,魏琳琅就抓着她的手问:“你快试试,能不能把口袋拿出来?”
顾瑾玉伸手在她面前划了两下,“出来,口袋快出来!”
“闺女,你叫谁出来?”顾春来推开门,只听“咚”地一声,一个大口袋凭空出现,落在他面前。
顾春来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反手将门关上,又立马插上门闩。
“闺女,这是哪儿来的?”尽管知道自家闺女有神通,但顾春来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他跟魏淑华想法一样,闺女有神通,那是属于她的福报。他能跟着沾沾光就已经很好,其他的却不敢想。
就连沈树枝都知道,像福气这种东西,那是用一分就少一分。要是他们肆无忌惮地收割顾瑾玉的福气,那等孩子长大,是不是会霉运缠身呢?
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就像没人知道顾瑾玉的神通究竟是怎么来的一样。
“这是叔叔的东西,爸爸,你把它还给叔叔吧!”
顾瑾玉的声音将顾春来拉回现实,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口袋,问出先前困扰两个孩子的问题:“青松的东西怎么跑到你那儿去了?”
他倒不是怀疑自家孩子的人品,就是有点纳闷而已。
尽管昨晚天色已暗,但顾春来却看得很清楚,在柏青松掉下桥后,他扛着的口袋也不见了,那些追赶他的人在桥上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都以为口袋掉进江里。
他闺女到底是怎么把几米之外的东西拿走的?
顾瑾玉得意地扬起脑袋,骄傲地说:“爸爸,我可以把外面的东西搬到山谷里。你看!”
她又伸出手,往前面划了两下,“去山谷,口袋去山谷!”
装满粮食的大口袋稳稳立在房间里,一动不动。
见口袋并没有如她所愿的消失,顾瑾玉懵了。
先前还幻想去供销社装东西的魏琳琅也呆住了,不过他脑子转得快,很快想到一个可能:“姐姐,是不是距离不对?”
他回想着昨晚顾瑾玉和口袋之间的距离,拉着她走到墙角,让她再试试。
可无论距离口袋多远,顾瑾玉就是没办法将它收进山谷。
见俩孩子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满脸都是沮丧,顾春来连忙阻止:“没事的闺女,咱不试了啊!就当昨晚是运气好,反正咱也不靠这门手艺吃饭。”
他暗暗猜测,这神通时灵时不灵的,没准儿就跟他开车一样,有油才能跑,没油就熄火。他闺女的神通不烧油,那烧的是啥?
很可能就是他闺女的运气!
“闺女,你以后也别去那里面捡鸡蛋了,要捡爸爸带你去山里捡。”
顾瑾玉和魏琳琅每天都要去山谷里捡鸡蛋这事,顾春来是知道的,他也看过,俩孩子就跟捡豆子似的,一会儿能捡一大竹篮的鸡蛋!
他寻思,是不是俩孩子鸡蛋捡多了,消耗了一些福气?
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顾春来,因为他闺女的事,已经开始往神神叨叨的方向发展。
连顾春来这个大人都搞不懂的问题,顾瑾玉和魏琳琅两个小娃娃就更不懂了。好在两人年纪小,倒是对“把东西装进山谷”这件事并不算热衷。
顾春来趁人不注意,把口袋搬到外面去藏起来,准备等柏青松离开时再告诉他,到时候就说这口袋是他捡到的,只是怕被人看到所以藏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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