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嬷嬷是池小河这具身体原身郭络罗氏的奶嬷嬷,是郭络罗氏的额娘亲自挑选的人。在郭络罗氏的父母双亡后,是肖嬷嬷护着郭络罗氏在安庆王府里平安长大的。所以池小河穿过来之后,对这位肖嬷嬷是打心底里当做长辈来尊敬的。因而只要是肖嬷嬷说的话,她即便心里不认同,也会认真思考。
这两天因为肖嬷嬷娘家的侄儿子生了病,她请了假去看望,所以才不在身边伺候。算时间,今日也该回来了。
然而不等肖嬷嬷回来,池小河却病了。
说起来还是守在床边的夏莲发现的不对劲。
池小河用过午膳就又睡下了。春桃因为值了夜,所以这会也休息去了,就换了夏莲在屋里伺候。
本来床帐放了夏莲也看不到池小河的情况,但她睡得好好的开始哼哼,这就有些不对劲了。
等夏莲试探叫了两声得不到回应,再掀了床帐一看,池小河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了!
“秋梨,快去叫府医!”夏莲一下就慌了。
郭络罗氏这具身子有个毛病,就是一发烧就高烧,且得反复三日才退。虽然每次都有惊无险,但过程却着实吓人!毕竟对于古人来说,高烧死人的事不要太常见!所以即便夏莲她们已经经验丰富,但依旧怕这一次池小河就挺不过来了!
屋外候着的是秋梨和冬梅,一听夏莲喊的这一嗓子,两人便迅速的各自行动起来。秋梨腿快,已经飞奔去请府医了,而冬梅则是去厨房拿烧酒,准备给池小河物理降温。
屋里夏莲已经把池小河盖的被子拉到胸口以下,让她更好的散热和呼吸,紧闭的窗户也开了条缝,好让空气快速的流通起来。
这还是池小河大婚进府后的第一次生病。府医姓柳,年过四十,被秋梨催得一路小跑,额头都冒出汗来。
“福晋是突然高烧的?昨日和今日都做了什么?早上没烧?”柳大夫边跑边问,他得以最快的时间了解情况。这些福晋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是最清楚的。
秋梨虽然不是里屋伺候的,但毕竟是池小河身边的四大丫鬟之一,这些事情当然清楚。可一想到涉及到八爷,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最后只得含含糊糊道:“大概是昨晚受了凉吧。”
柳大夫不禁皱眉,心道这丫鬟也伺候的太不尽心了吧!但等他到了正院,看到池小河伸出锦被等待诊脉手腕上的淤青时,心里才算是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池小河这会人已经迷糊了,但还记得自己的执念。在柳大夫准备去开药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柳大夫的手,用尽力气道:“不要开对怀孕有害的药!”
柳大夫愣了一下,他刚刚并未诊出喜脉来啊!但这会不是争辩的时候,再说只是换一两种药材而已,虽然见效慢一点,但一样对症。因而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第5章 探病
池小河这下放心了,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柳大夫开了药方去抓药的时候,肖嬷嬷终于回了。她没想到自己就两天不在而已,池小河就病了!顿时心疼的不行!当下便生气的教训春桃几人是怎么伺候的!
“嬷嬷,这事真不能怪咱们伺候不周。”春桃等肖嬷嬷训完了,拉她到角落里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福晋中午睡下的时候还惦记着申时就起来候着贝勒爷回府。您说贝勒爷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看不到咱们福晋的好呢!”
肖嬷嬷愣了半天神,最终叹了口气,摸了摸春桃的头道:“是嬷嬷错怪你们了。这些话以后别在府里说,被人听到了不好。”
八爷回府后直接回了前院。今日大朝上说了不少事,他也被分派了一些政务,得花时间捋捋思路。
赵仁宽跟在八爷后面进了院子,就见一旁的小太监王平给他使眼色。赵仁宽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便先进书房伺候去了。
等他从书房出来,就见王平从回廊的柱子后出来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赵仁宽问道。他是前院的总管太监,但他不在府里的时候就是王平帮忙看着。
“正院那边下午叫了府医,我问了一下,说是福晋突然高烧。”王平回道。
“啊?”赵仁宽惊了一下,“我昨儿晚上在正院看福晋精神还好得很,和贝勒爷吃羊肉锅子也食欲很好。怎么突然就病了!”
“不知道。我也不好找柳大夫问细节。”王平道。他只是个二等太监,没这个权力。就是赵仁宽,在没八爷许可的情况下也是不能打探福晋病情的。
“行,我知道了,一会儿找机会和贝勒爷说。”赵仁宽点头。福晋高烧可不是小病,即便他知道八爷对福晋不怎么喜欢,但他身为奴才还是有告知和提醒的义务。怎么说都还在新婚,要是传出个八爷无视病重福晋的消息,只怕要惹了皇上不喜。
书房里的八爷对此一无所知,他左手拿了块栗子糕,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右手食指则在书案上无意识的敲着。很快,他把没吃完的半块栗子糕扔进了碟子,摊开一本奏折,拿笔刷刷地写了起来。
他被分到的政务是和三爷一起巡视山东河工。康熙给了他们十日的准备时间,在这期间他们要了解情况,拿出巡视的规程来。
赵仁宽心知八爷最忌在他忙于公务的时候打扰,因而很沉得住气的在书房外候着,直到听到八爷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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