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为什么有这么多那个废柴四脚兽的东西?”
他指的是阿芜抽屉里那几个一看就是出自于桃源乡某人之手的瓶瓶罐罐。
“哦这个啊,之前有段时间我经常去找琴叶。”少女用手朝自己脸上扇了扇风,坐在床边晃起了小腿。“有时候会顺路去找小中一起回来, 就被塞了点。也没几瓶吧?”
虽然白泽看上去很热情,对女孩子也很上心。不过阿芜不爱白拿别人东西,更何况那是她朋友的男朋友,避嫌这个意识她还是有的。
“…………啧!”
阿芜合理推测最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鬼灯和白泽又吵架了。
“诶呀知道你和他关系差, 我也不爱白拿别人东西, 总觉得会欠人情。”
说着,少女头一仰,顺势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踢了踢腿,语气沮丧地继续道:
“但他是小中的男朋友嘛,太生疏了也不好,这里有有些东西还是小中送我的呢!”
提到这茬,脑海中浮现出白泽天天搭讪别的女孩子的场景,她忽然有些不爽。
“哼!要不是那家伙是小中的男朋友,平时我才不理他!”
阿芜想翻个身侧着躺,但脸上凉飕飕的感觉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最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家伙了。”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虽然阿芜很想这么回一句,毕竟背后说别人不太好。但想到这是鬼灯,她反倒没了顾忌。
“对谁都好,平等地爱着所有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无情。”她向天花板伸出手,望着灯光下自己那只手的轮廓,虚虚地握了握某只不存在的令她怀念的大手。“可能那只是他的所选择的生活方式而已吧,但……我不喜欢。”
这样的生活方式,总会让她不自觉地想起那个女人。
“嘛……不过白泽和你是真的八字不合呢,每次看到你俩吵架,我反而会觉得他没那么讨厌了。”
话音刚落,她的手边出现了鬼灯的面容。
“真难得,你居然愿意跟我说实话。”
说完,男人伸出手,拽住了阿芜来不及放下的胳膊。
“刚上完药不要在床上躺着。”
“好啰嗦啊——”阿芜一边抱怨一边任由对方把自己拉起来。“你是我妈妈吗?”
谁知她这句故意学着大王语气的玩梗,却瞬间让鬼灯进入了工作模式。
“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那个胡子!”
男人脸一黑,直接捏住了她另一边完好无损的脸颊,还顺势扯了扯。
“诶呀诶呀疼——!”
“在现世的帐还没好好跟你算,现在居然还敢学大王?”
鬼灯的口气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手劲也比刚才帮她清理伤口上药大多了。
“看来阿芜小姐很希望像大王那样受人管束,那可以啊,明天我就调你来阎魔厅实习。”
“嘶——!你轻点!轻点!我是伤患啊!”阿芜赶紧服软,开始向某人讨饶:“呜呜呜诶我以后不学大王啦不学啦!”
对方这才松开她的脸颊,皱着眉头整理了一下衣襟,眼神里充斥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嫌弃。
少女委屈地捂住被某人的无情铁手捏得已经有些胀痛得脸颊,嘴巴瘪了起来,瞪着鬼灯不说话了。
“以后还学不学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阿芜连忙摇头:“不学了不学了!”
这人下手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她现在没受伤的那半边脸蛋也好痛啊可恶!
平时明明对夺衣婆都很绅士,为什么自己就要被捏脸被按脑袋还要被骂!她不是女人吗?!
这么一想,那个叫猗窝座的上弦之三————
“啊!!!!”
她这才想起自己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没跟鬼灯说。
“对了对了!其实这次我遇到了两个十二鬼月!”
“什么?!”
这个消息实在是过于猝不及防,饶是平时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第一辅佐官,此刻表情也是少有的震惊。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刚被你一打岔完全忘了嘛……”
被青梅竹马训斥了一声,阿芜顿时有点心虚,连忙将当时的情况向鬼灯和盘托出。
“……总之,上弦之三的猗窝座是个武斗派,以拳术为主要的攻击手段。另外,他不打女人,哪怕和比他实力高出很多的我交手也是一样的。”简单地把人给鬼灯形容了一下以后,阿芜总结道:“是个很奇妙的……嗯……矛盾的家伙?”
“追求强大使用的拳法却并非邪道,杀人无数却独独不杀女人吗……确实如你所说,是个相当矛盾的集合体。”
事关情报稀少的十二鬼月上弦,作为地狱辅佐官的青年也认真了起来。
“那名你所说的女性亡者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比起还姑且算是活人的猗窝座,已经身为亡者的那名少女显然更容易,且值得调查。从阿芜的所见,以及她个人的直觉来看,那女孩和鬼化前的猗窝座一定有着非常深厚的羁绊。
“那女孩看上去已经跟在猗窝座身边很久了,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从外貌上来看他们不像是兄妹。”
她回忆着战斗中的所见所闻,努力用自己脑中贫乏的词汇尽量将想说的都说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