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公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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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福提着一口气就埋头冲进大阿哥的院子,因为速度太快,没看见站在门口的胤禔,竟直接撞了上去。
然后,赵有福被弹飞,又一次摔倒在了地上。
胤禔回神,转头看见躺在地上的赵有福,当即横眉冷目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毛毛躁躁的,信不信爷让人将你拖下去狠狠打上一顿?”
赵有福听到这话,心都要凉了。
但他到底忠心,仍是起身跪在地上劝他:“爷,您回府后怎就没有到福晋的院子看上一眼呢?大格格如今病情如何您可知道了?福晋昨夜有无休息你可知道了?您从昨晚将大格格送到福晋院子后一直不曾过去看上一眼,福晋是否生气,您……可知道了?”
赵有福能跟在胤禔身边这么多年,不是没有理由的。至少他说的话,胤禔能听得进去。
只是听了这话,胤禔顿时如遭雷击:“福晋会因我没去探望女儿生气?”
赵有福简直想要对着胤禔翻白眼。
但他身份低微,不敢。
他只能循循善诱地劝他:“爷您想想,若是某天您生病了,福晋却不曾过来探望一眼,您难道不生气?”
“为何要生气?”胤禔原本还十分着急,谁知赵有福这问题问出口后,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理直气壮,“她来探病又不会让爷的病情好转,反而只会打扰爷养病。”
赵有福:“……”不气不气,气死马上就有人替!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可是福晋会希望爷过去探病,大格格也会很想念爷。”
胤禔愣住,神情有些松动。
赵有福再接再厉:“爷您想想,之前大格格生病的时候是不是非常离不开您?您这么久没去见大格格,指不定大格格哭成什么样了呢?福晋又是个柔柔弱弱的娇娇女,面对大格格的哭闹,如今说不定已经难受地哭起来了。您作为大格格的阿玛,福晋的丈夫,难道就这么没担当地躲在院子里当缩头乌龟吗?”
胤禔双眼瞪得似铜铃:“你这狗奴才,竟敢骂我缩头乌龟?”
赵有福赶紧磕头求饶:“爷,您听错了,奴才说您是最后担当的,最疼妻女的大清第一巴图鲁呢!奴才才是缩头乌龟!”
胤禔动了心,抬脚就要往外走。
可还不等赵有福松口气呢,就见胤禔又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
赵有福在心里止不住地哀嚎,之前揍太子爷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位主子这般犹豫畏缩呢?
他正绞尽脑汁在想又该如何劝胤禔,才能将人劝到福晋的院子呢,抬头就听胤禔摸着自己的脸,迟疑地开口:“可是爷的脸……”
“这是好事儿啊!”
赵有福一个没忍住,就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胤禔双眼微眯,抬手揪住赵有福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赵有福赶紧解释:“奴才是说,您最好向福晋道个歉。福晋昨晚肯定担惊受怕地守着大格格一整晚没睡觉,可是这种时候您却不在福晋身边。可若是您直接顶着这张脸去探望大格格,最好将今早发生的事一并告诉福晋,这样福晋就不会觉得您无情无义,心里没有福晋母女二人了。”
明明在意福晋和大格格在意得不得了,偏偏嘴硬,真要闹得夫妻离心,后宅不宁,这位爷估计就安分了。
他可知道爷一心想要嫡长子呢,可不能与福晋生份了。
若不是这位爷脑筋太死,他恨不得劝他冲着福晋哭上一把,卖卖可怜,撒撒娇呢。宫里那些女人靠着这手不知争了多少宠爱,虽说爷是个男人,但人都相通的嘛……
可惜……
“这等小事,本就是爷应做的,何必告诉福晋?”
但说是这样说,胤禔却没拒绝向福晋道歉的提议,也不再抗拒顶着这张脸去见福晋。
下定决心后,胤禔就带着赵有福风风火火地往福晋的院子冲。
赵有福跟在身后,止不住地摇头——
福晋才生产几天,还在坐月子呢,结果摊上这位爷,也是可怜。
两人很快到了福晋的院门,赵有福才开口让人进去通报呢,就听福晋的屋子爆发出了一阵绝望的哭嚎。
“布尔和,额娘的布尔和,你别睡了,睁开眼睛看看额娘——”
胤禔只觉五雷轰顶,天都要塌了一般。
他脑子一片空白地冲进福晋的屋子,看着盈秋怀里一动不动的襁褓,声音绝望:“布尔和在哪儿?她怎么了?太医呢?不是说皇阿玛的题字可以保佑布尔和平安度过劫难吗?布尔和在哪里……”
“停!”
“嗯~”襁褓里探出一只小手,冲着空中挥了几下,然后被盈秋毫不留情地抓住,又塞了回去。
屋内瞬间死寂一片。
盈秋坐在床上,视线落在胤禔的脸上:“……???”
她强忍住心中好奇,表情嘲讽地冲着胤禔“嗤”了一声:“哟,都这么久了,爷可终于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布尔和不是您的女儿呢。”
“布尔和没事?”胤禔直勾勾地看着盈秋,眼神急切。
盈秋愣了一下,她都做好被胤禔骂,被胤禔责罚,然后与他大吵一架的准备了,结果胤禔就只问了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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