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本的十一阿哥,这是还未出世,就没了。
富察舜华皱眉。
所以,这还真有她的缘故。
可是她也没办法,也没预料到这样的情况。
心里不由泛出几分愧疚来。
秋云见她神色变换,心中疑惑,“主子刚刚说什么你知道了?”
“是关于钮祜禄贵妃或者万琉哈庶妃的事儿?还是旁的?”
富察舜华摇摇头,“没什么,突然想到以前看的一本书,死活想不起来名字,刚刚你一说话,瞬间就想起来了。”
秋云又是一笑,“那您是想看?奴婢去给您找出来?”
“不必了,麻烦得很不说,很可能还没捎来,自己记下来,我回宫看也是一样的,是天工开物啊。”
“是这个啊,听说上面记载的奇技淫巧颇多,没想到您对这个也开始感兴趣了,以前您不是偏爱那些记在山川林木的游记吗?”
说着,又选出了一对儿流苏簪子,为富察舜华簪在了两小把头上。
“突然就感兴趣了,平日咱们吃东西,吃惯了甜的,还有想吃酸的时候呢,别说是看书了。”
“万琉哈庶妃那儿,看好了,这瀛台啊,环境是好,美轮美奂的,但四周都是水,保不齐有人起了坏心思,把人弄水里,那可是受不了的,哪怕坐稳了胎也一样。”
“我倒是想她如去年的郭络罗庶妃一样,回宫了说出来多好,都怀孕三个月了,还跟着来瀛台做什么?实话说,在宫里不比在这儿都是水的地方安全?”
“惠妃和懿贵妃照看一个孕妇是照看,两个就不是了?”
得亏这万琉哈庶妃不跟着她住,不然又是一桩麻烦事。
钮祜禄贵妃,据她所知,活下来的孩子,只有一个历史上的十阿哥胤,那么这个孩子,不是早早夭折,便是是个公主了。
毕竟,本朝公主,甚少有名姓记载,成年了的也一样。
若真是个皇子,又长成了,以钮祜禄贵妃钮祜禄家族的名号,不会留不下痕迹。
那万琉哈庶妃这一胎,许就是十二阿哥了。
十二阿哥……
这个虽排位在前,但好像是真老实,许是也有母族实力不够的缘故,都没掺和到夺嫡之中,是排位在前十四的阿哥里的透明人。
秋云附和道:“是啊,咱们这几日才到这儿的,她在宫里,就发现有孕了吧?这样还敢出来,尤其是这地方,别人费心不说,她自己也得处处小心,比皇宫还甚。”
尤其是这瀛台的守卫,实际上并没有紫禁城森严,还是差了点。
富察舜华摸摸发髻,“反正,更多操心的,哪也得是荣妃,而不是我,行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去给她送东西吧。”
秋云退下,墨竹补了上来,富察舜华坐在桌前,“六月里,皇上又要去木兰围场秋狝,也不知道会带着谁。”
“左右我是去不得。”
她儿子跟来了,且年岁还小,去木兰,骑马都要耗个十天半月的,别说坐马车了,小孩子根本受不了,也就大阿哥他们这些长成的孩子,能跟着去瞧一眼木兰风光了。
“若是大阿哥和三阿哥也能跟去,惠妃和荣妃也能跟着吧?”
太子都不必说,定然是要跟着去的,人家还是储君呢。
况且,以皇上那宠爱的劲头,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上,日日夜夜盯着才好。
富察舜华摇摇头,“大阿哥还成,三阿哥?才几岁?小孩子娇嫩,受不了的,且那儿也没什么行宫,去了就是住帐篷,再大大还成。”
“可若是惠妃跟着去了,那宫中就剩下两个贵妃,一个有孕,一个身子不好,那岂不就是要您或者荣妃或者宜妃三人之中的一个,回去主持宫务了?”
“这儿消暑蛮好的,奴婢都不想回去呢。”
“我也不想啊,”富察舜华用胳膊支着脑袋,靠在迎枕上,“但你放心,比起我,荣妃更想要回宫,没准儿人家惠妃还不想离宫呢。”
“现在许多人都知道,懿贵妃身子支离破碎,寿数有限,打理不动宫务了,只好放权,钮祜禄贵妃有孕,怀相不好,压在头顶上的贵妃都放开了,她们还不趁着机会可劲儿地捞?未必愿意去木兰呢,毕竟和到手的好处比,那两个面子值几个钱?”
孩子都渐渐长大了,她们也该开始在后宫铺设人脉了。
这一次,对她们二人,简直是天赐良机,再难寻了。
“说一千道一万的,咱们没用,得皇上开口,人家那叫金口玉言,他发话才算作数,咱们就想想,什么事儿不当。”
又是叹了口气,直接躺在了迎枕上,准备好好享受这可能被收回去的待遇,“你去看看御膳房那儿,叫人给永安做一些他这个年岁爱吃的,樱桃乳酪啊,糖蒸酥酪的,奶糕的,最近说话叭叭的,和个小喇叭……花似得,赶紧把他嘴堵上。”
墨竹噗嗤一笑,“咱们阿哥就是最近说话越发流利,话多了些,过些日子就好了。”
富察舜华无奈道:“现在我总算知道带一个小孩子多辛苦了,我这还有乳母保姆帮衬着呢,都这样儿了,那平民百姓家又是何等境况?凭什么就得是女人带孩子?女人生孩子已经够辛苦了,男人是死光了吗?总得有个分工合作吧?”
这个问题,她以前就很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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