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双听罢,思忖片刻,“主子说得倒也有理,奴婢瞧着您气色好了不少,只是,还得叫御医来瞧瞧,总归也能叫奴婢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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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康熙祭天一日,富察舜华也是紧赶慢赶将佛经抄写完毕,交到了承乾宫。
不过,她尚算好,佟佳贵妃已是面无人色了!
被众妃折腾得不轻。
事后她还命人去东西六宫各处查办造谣之人,本以为应当有一两个,毕竟众人言之凿凿,可定然也有夸大,但却并未寻到一个半个,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人借着机会耍了!
但就算明白了,也无用了。
身边的白芷与紫苏写不过来,本就是临摹她的笔迹,速度稍慢,再加十遍,不眠不休也写不完。
于是只得自己提笔上了,熬了几个日夜。
于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这样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景阳宫损毁不大严重,时至今日,也就是八月初五,已是完成了修缮。
回到宫中,富察舜华才不必偷着乐,笑着与秋云墨竹道:“瞧瞧贵妃被折腾的!两只眼睛下面铁青,一瞧便知是多日未睡个好觉了!到底还是钮妃厉害,敢如此和她叫板,折腾她一把!”
“别看钮祜禄老大人没了,可这一家子,却是满门荣耀,又是大姓出身,公门府第,全是靠着自己打拼出来的!”
论权势,自是不比遏必隆在世之时,但也不必与尚有长辈在世的佟佳氏一族差了哪儿。
也难怪钮妃敢叫板,人家自有底气。
再看看她富察一族,虽也是人丁兴旺,但父亲去的太早,几个哥哥还未历练出来呢!
空有大姓的名头,世家贵女的身份,朝中却少有实权,族中子弟还未长成,这也是那些妃嫔屡屡瞧她不顺眼,屡屡朝她下手的缘故。
只是,大姓到底是大姓,又有数代人积累,其人脉财富也远非寻常姓氏可比。
秋云笑道:“难不成咱们家就不是了?咱们大爷,现今可是护军参领了!正三品呢!他今年也不过是而立之年,足称得上一句有为!许多人,终其一生,四品和三品的坎儿都过不来呢。”
“再就是咱们二爷,现已是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咱们三爷现也是从四品的二等侍卫,一瞧便是蒸蒸日上之势,全凭着他们自己上进。”
富察舜华笑着点头,“虽咱们家现在比钮祜禄氏有所不如,但早晚也会再起来的 。”
就是不知道她的入宫,会不会给几个哥哥的仕途带来阻力。
每每思及此,她都是忧心忡忡,郁结不已。
真要是因她,而历史上满门荣耀的富察家就此湮灭,她当真是无颜见家里人了!
真是颇为头痛。
紧接着秋云又道:“这次您与皇上也算得上共患难了,奴婢瞧见,可是您把皇上拉出来的,纵然您不提,难不成皇上心中还不记着?说不准,一个嫔位就直接下来了。”
她无奈道:“皇上自己也能出来,一宫主位,哪就这般轻易了?”
只是,她不知的是,在原本的历史轨迹中,康熙十八年十月,乌雅贵人被单独晋封为德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
第22章 联手
祭天已过,宫中百废待兴,康熙下发一道道诏令,兼之还有其他政务,足足撑了半个月,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而也快到了中秋节。
因今年地龙翻身,宫中又俭省,中秋也只是小小地办了一场,并未太过破费。
到了秋日,御花园也寥落了下来。
如今还盛开的花,不过寥寥一掌之数。
僖嫔与乌雅贵人正巧在这儿遇上了,两人进了万春亭坐下,几个宫人则侯在外面,不时逡巡着周围。
“机会、东西,已是给乌雅妹妹送到跟前儿了,能不能抓得到,就看妹妹你了!”
僖嫔笑意难得和善,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得色。
乌雅贵人浅笑道:“姐姐倒是好谋算!自己倒是一点儿不沾,就全指着妹妹来做这恶人了!可妹妹想不通的是,难道她被除去难道你就能荣宠依旧?怕不见得吧?人家是怎么得罪您了?”
“皇上对她现在,可新鲜着呢!真要出了事儿,姐姐能为我做些什么?”
僖嫔冷笑不止,“你还攀扯上本宫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有这个能耐算事儿!”
“本宫素来与她有点龃龉,就想着出口恶气罢了,又瞧见你啊,这都第二个孩子了,仍只是个贵人,心中颇有些触动,就想着,推你一把不也是很好?”
“你再不动手,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嫔位,最初唾手可得,到如今的难上加难,最后,可能就到了失之交臂,落入他人怀中的地步!”
“以后要再想遇到这等机会,只怕就再也没了,毕竟,咱们皇上对位分的严苛,你也不是没见到!想那博尔济吉特庶妃,别看是嫔位待遇,至今不也是个庶妃?”
“本宫虽无子女,可好歹也是一宫主位了不是?”
她目光中带着怜悯与嘲笑,直直看着乌雅贵人。
“别看你娘家在内务府盘踞,但比起董佳氏一族,又算什么呢?祖上不俗,不也还是败落了?”
乌雅贵人眸光一点一点冷下来,“一时辉煌过,总好过代代清贫!连辉煌的机会都不曾有,您说哪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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