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越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柔声劝道:“你也别为我的事到处去求人,没人会帮我的。一个不合格的盟友,当然是先抽刀,再抢劫。人人都盯着苏家这块肥肉,见我家落难都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分肉喝汤,哪里会真心帮我。现在我身陷囹圄不能照顾你,你在外面要好好保重自己。平日里我连重话都舍不得跟你说,哪里会舍得你去给人低声下气、看人脸色。”
钟洛虞泣不成声的捶着他的胸膛:“你这个人真是坏透了,我什么手段都只用在我身上,我不愿意就强迫我。现在好了,要让我做寡妇。你把用在我身上那些不要脸的手段用在别的地方哪里又会落到这般田地。”说到最后搂着苏时越的脖颈放声大哭。
苏时越满腹心酸的搂着她,涩涩道:“在这里时间空出来很多,我也有时间想想一些以前的事,我发现我做错很多事,由着性子对你穷追么。娶到你后还洋洋自得自己手段了得,回想我们相处的一点一滴,我知道你很介意在没有对我生出喜欢时就强要了你。如果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会娶宋婉芝,就算我父亲打断我的腿我也不娶。我会好好的等着你出现然后追求你,慢慢了解你的喜好,带你去跳舞,给你买花。不会让你做一个担惊受怕,时时担心宋婉芝会打上门的妾。你什么答应嫁给我,我再和你亲近,不让你疼也不让你哭。”
听完他这份剖白,钟洛虞心如刀割。她恨恨地掐着苏时越的胸口肉:“你坏透了,真是坏透了,你这么说就是要我愈发撇不下你,你要真爱我就应该跟我说你死了让我找个好人家改嫁。”
苏时越被她掐得嘶嘶吸气,他忍着疼道:“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说这种话。看见你跟别的男人说一句话我都要生好半天气的。我要是真的死了你给我守叁年好不好,叁年我应该都投胎了,你改嫁也就没关系了。”
听他快死了还要吃醋钟洛虞险些哭得昏死过去。没嫁他之前她是挺恨他的,恨他的霸道、恨他的自以为是。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想想他对自己的好,再念及他命不久矣,什么恨什么怨都消了。她甚至后悔以前自己对他的那些冷淡。Ⓐγūsんūщū.©oм(ayushuwu.com)
她哭得力竭,头昏脑胀的抽噎着靠在苏时越怀里。苏时越吻吻他的发顶轻声劝慰道:“人总是要死的,我一方面庆幸走在你前面又担心我不在了你遭人欺凌。你就看着面孔聪明,其实又傻又倔,我不在你身边也不知道你要吃多少亏?”
他说自己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钟洛虞现在不想和他计较,低声哀求道:“你答应我,只要有一线生机你都不能放弃,苏家做不到事求不到的人只要是我能使把力你就告诉我,我跪也好、磕头也好都要去试一试。你也别说舍不得我受委屈这种话,跟你的命比起来,脸面算什么。有你在我才能好好的,没了你我下半辈子怎么过?”
不等苏时越说什么,铁门上的小窗被人打开,带她进来的年轻军官敲敲门对她比了个出来的手势。钟洛虞吻吻他的脸颊轻声道:“我下次又找机会来看你,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告诉我,我下次给你带进来。”
苏时笑着越摇摇头:“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也别来了,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
钟洛虞抿着唇道:“我想来就来,你别管我。”
苏时越无奈的摇摇头,不舍的又抱了她一下,对她道:“快回去吧!”
看着钟洛虞眼睛哭成一对烂桃子,缇伶叹了口气道:“这下心甘了吧!”
钟洛虞睁着红肿发烧的眼睛看着她道:“缇伶,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月小姐的下落。”
缇伶知道她找小阿月是为了什么劝道:“没用的,小阿月和苏时越他们一伙人交好只因为他们是云二的发小,她和云二的婚约解除了跟这伙人关系就淡了,她不会管这个闲事的。”
钟洛虞听到她的话却眼睛一亮:“这么说你是知道月小姐的下落的?”
缇伶一噎,钟洛虞一下子变得这么敏锐她有点不习惯。
钟洛虞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猜的没错,连忙保证道:“不会让你白帮,苏时越把橡胶厂的股份给了我一些,我拿那些股份给你做谢礼。”
缇伶有些生气:“你把我当什么人,我虽然名声不怎么好,但从来不占朋友便宜。那些站干岸冷眼看着不搭把手的人家的确是想看看能从苏家捞点什么好处,我是真的没办法帮上忙,能让你见他已经是我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见她生气钟洛虞连忙道:“我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第一个就去求你,只是我觉得就算是朋友也不能白让你辛苦。你今天还给门口站岗的塞钱了,你肯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能让你往里搭钱。”
她这么一说缇伶反而不好意思了:“也没多少钱,连顿饭都不够吃你就别挂在嘴边了。”
钟洛虞想到她和那个军官亲密的举动,挨近她笑着问:“带我进去那个人不错哎,高大威猛的。是你的新欢还是旧爱啊!”
缇伶用指理了理额间的刘海故作不在意道:“他呀?以前在俱乐部认识的,长得还凑合、身材还够用、骚得还拿力、浪得也还实在。所以就没舍得断了,时不时又拎出来联络联络感情。”
听了她这番形容饶是钟洛虞现在心绪不佳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缇伶敲了敲前座吩咐司机开车,不想一辆福特小轿车驶近后直接横在她家车的前面,安克俭从车上下来走到车旁径自拉开车门对车里的钟洛虞道:“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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