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淋艰难咽口水,“怎么样?有魏准的消息吗?”
“找到人了,没大碍,就是受了一些小伤,得在医院养几天。”林封问:“许净洲呢?他有没有事?”
宋淋松口气,“人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坚持要在公司等魏准回去。”他话音一顿,“算了,你现在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找你。”
只是小范围爆炸。
宋淋到医院时,已经是将近十一点,林封把这件事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他没在医院门口看到一个记者。
找到病房时,护士正在给魏准换纱布。
伤在小臂和右腿,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一些伤口还是比较可怕,有些深。宋淋看得都是肌肉一阵抽搐,紧拧眉,“你说你这是何必。”
魏准唇色发白,抬眼瞥他,“许净洲呢?你就留他一个人在公司?”
“没有!”宋淋没好气瞪他,“我哪敢留您韩总的心肝宝贝独处?”他嘀咕:“助理在公司陪着呢,好吃好喝供着,不会让他饿肚子。”
魏准重新垂眸,收回包扎好的小臂,“我明天去公司接人。”
“你省省吧,”林封蹙眉,“就你这样?胳膊缠三圈绷带,腿上缠五圈,然后你告诉许净洲,你什么事都没有,让他不要担心?”
魏准:“……”
“等拆了伤口再去,”他说:“反正我们说你出差四五天,你先放心养着。”
魏准看了眼他,没说什么。
“但我要说句扎心的话,魏准,你可别不乐意听。”宋淋盯他一眼,憋在肚子里整天的话实在是憋不住。
魏准:“想说许净洲的坏话就省省,”
“我他妈,我是你兄弟!我不为你为谁??”宋淋没林封那个好脾气,也没什么宽宏大量的气度,愤懑的脸红脖子粗,“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他许净洲不犯病,你用得着装韩昼去工厂?你不去工厂还有这档子事?”
“你是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他来公司找你那个架势,他可不知道你出事!只是见不到你,就急成那个样,”宋淋说:“跟要发疯似的。”
魏准动作停顿,抬头,“他怎么了?”
“……”宋淋觉得荒谬,“你可别忘了,他眼里的你是谁。”
病房外走廊里偶尔经过车床经过的声音,
骨碌的轮子碾过地板,由远及近,又在纷沓脚步声中推远。魏准沉默勒紧手臂上的绷带,似乎勒得越紧,伤口就能好得越快似的。
外面开始下雨。
他默了半晌,开口:“这次爆炸事件要压下去,后续具体怎么处理,等我出院以后跟合作公司对接。最近得麻烦你,帮忙看着那家公司,看会跟谁在私下有往来,有没有要卷铺盖走人的迹象。”
“第二种方案我事先有准备,明天会跟助理沟通,生意上应该不会有问题。”他思路清晰,口吻也很平静:“许净洲那里,劳烦两位多照顾。”
他喉间轻微一哽,又像是习惯似的很快恢复:“别让他知道这事。”
·
入春,天气开始转暖。
前两天接连下雨,像是恨不得把整个春天的雨都在这两天下完,阴潮空气如灰蒙蒙的雾似的笼罩整座城市。
云层堆积几天,今早终于败下阵来,被太阳撵个一干二净。
许净洲拉开窗帘,想让办公室里也见见光。
“小洲,”文案
妹子已经跟他很熟悉了,敲门,“来给你送早餐啦。”
许净洲忙从她手里接过,笑了笑,“谢谢。”他眨下眼,“大家吃了吗?你们早上都来这么早吗?”
妹子被他盯得脸红,“也不是一直都这样,最近韩总不是出差嘛,大家工作量比较大,就只能早点过来,晚点下班。”
许净洲由衷道:“辛苦了。”
第四天。
他跟章导说明原因,表示自己近期没办法进入状态好好拍戏。章导大概也从李青那里得知什么,没有坚持,只让他好好调整。
许净洲吃好早餐,开始看剧本。
他最近都是靠看剧本打发时间,各种各样的剧本,计划在拍完这部剧后再接一个电影,演个热烈活泼的角色。
公司正常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半。
隔着玻璃窗,他依稀看到外面人多起来,几个员工拎着饭盒走到工位,隔着窗户跟他招手,对口型:“早小洲。”
许净洲抬起头,也回以口型:“早啊!”
他在这样平静安和的气氛里数着人,看着空荡工位被接连填满,眼神也慢吞吞收回,重新落在剧本的字里行间。
“情绪平静且暗藏思念,”许净洲认真念:“我等你很久——”
从屋外依稀传来一阵惊呼,
许净洲一怔神,偏头,看到工位上的员工们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物件,纷纷伸长脖子往门口看,甚至还有的在鼓掌。
有人注意到他的视线,惊喜摆手,依稀在说什么。
许净洲心跳骤停,
他挪开视线,一动不动盯向办公室的门,喉间突然干涩到发疼,也记不清自己保持这个动作这个视线有多久,只听见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男人同几天前离开时穿得衣服一样,脸色不大好,但依旧满眼温柔。
“我听她们说小洲在这里待了四天?”他放下文件,脱了西装外套,顺便拉上玻璃窗的窗帘,笑着问:“怎么不在家好好待着,来这里找哥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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