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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走出几步,迎面突然出现个瘦窕的身影,身上背着包,越舒眼皮一跳,腾得一下转身,大步原路往回走,衣摆带着风。
    他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杨岚没发现越舒,倒是一眼看到了拿着行李往外走的叶景铄,俩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越舒远远地看着他们,叶景铄个子很高,黑色的身影挡住了他姐大半的视线,越舒微眯起眼,竖起耳朵听,两人的交谈不太真切,他依稀听到什么“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后天再走”……之类的话,越舒眨了眨眼睛,大概能猜到他姐说了什么。
    果不其然,没过半分钟,杨岚拍着叶景铄的肩膀,连说带推把人给劝回了居民楼。
    越舒松了口气,放开了旁边颤颤巍巍的小树干。
    手机接着响了几次,都是刚才聚会的高中同学,越舒给林昊回了个电话,说自己这边有点事回不去了,让他给闫璐道声不是。
    越舒不是看不出来闫璐今天怀着什么心思,闫璐从头到尾看着他的眼神,和后来单独跟他敬的酒,长眼睛的谁看不出来?
    其实毕业后,越舒没少收到闫璐的信息,闫璐从来没直接表达,反而大都是避重就轻,比如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给他发一些小吃和自拍,甚至拿些学校的高数题问他。
    如果他知道今天是闫璐的生日,他不可能主动带着叶景铄来。
    越舒咬着牙,越想越不对劲,翻来覆去一共就这点事,他干嘛那么在乎叶景铄的感受呢?
    难不成……他也对叶景铄有那么……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越舒立马把那个荒唐的念头抛到脑后,他向来最接受不了同性恋,他虽然欣赏叶景铄这个人,但也是仅此而已,可能叶景铄对他好,也从来没有男人对他这么好,他受感动而已。他再荒唐再不靠谱,也不会喜欢上一个男的。
    越舒在楼下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也没平复得了他起伏异常的心跳,他拍净手上的灰,掸了掸衣领,在小区外边转了好几圈,还去了公园,脑袋乱糟糟的。
    叶景铄就像在他脑袋里装了只芯片,不管他走到哪儿,想什么,那人的神情、说过的每句话,都像被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样,越舒呼了口气,被冰冷的空气冻的直抖,大自然的熏陶也没心思感受了,他快速往回走,拿着钥匙进了门栋。
    他们家向来早睡早起,越舒上楼之前就看见灯都灭了,进门时,锁头拧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倏然响动一圈,门开了,大厅漆黑一片。
    越舒轻轻关上门,脱了鞋挂上衣服,等适应了光线后,他下意识朝叶景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小门紧闭,就差贴个“越舒勿进”的牌了。
    越舒心里郁闷,他回卧室换上睡衣,在床上翻了个身,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他拿着手机进客厅,月光淡淡地铺在沙发的绒毯上,皎洁的银色飘渺隐亮。
    越舒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咕噜喝了两口,却发现玻璃桌上立着一瓶酒,映出深色的倒影,包装比较精美,看着还没开封。
    越舒见怪不怪,多半是李文清的,那人平时没事就愿意拿几瓶收藏带回家。
    越舒不敢开电视,不然吵醒他姐,又要出来问东问西,他没法解释,越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微亮的月光照亮他的侧脸,棱角分明。
    越舒待了一会儿,心中的燥意不消反涨,他撑着脑袋,目光渐渐移向桌上的那瓶酒,定住了。
    ……
    叶景铄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迅速睁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缝走进来,那人步伐不稳,脚底略飘。
    叶景铄呼吸一顿,身躯立马僵住。
    越舒没径直进来,反而转身带上门,修长的手指握住门把,摁上锁芯。
    咔哒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0300639 1枚、我是如此的要迷路 1枚、心有猛虎嗅蔷薇 1枚
    第24章
    叶景铄的神经似乎也随着那一声门锁绷紧了。
    在黑暗里, 尽管视觉变得混沌不清,可听觉却愈发敏感,他撑着一只手, 半坐起来, 诧异地看着眼前身影有些迟钝的人。
    越舒锁好门, 静静地呼了口气, 他一抬手, 把垂下的发丝拢到脑后, 步伐慢半拍地朝叶景铄走过去。
    叶景铄维持着那个姿势, 眼看着越舒掀开他的被子, 径直躺了进来,带着一丝浓陈的酒气。
    离近了一看,叶景铄才发见越舒脸颊烫的要命, 眼里像浮上一层朦胧,呼吸微重,完全是喝多了的模样。
    叶景铄诧异:“你喝酒了?”
    越舒打个了酒嗝, 也不回答, 他揉了揉眼睛,“我就知道你没睡,我们、我们谈谈……”
    叶景铄视线扫过越舒被醉意熏的殷红的嘴唇, 喉头微动, 他迅速侧过头, 把黏在他被窝里的人拎起来, 叹了口气, 小声道:“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你赶紧回去,别让你姐看到了,我去买醒酒药。”
    越舒四肢飘飘摇摇的, 一点力气使不上,他感觉身体一轻,自己似乎是被人提了起来。
    眼看着那张陈设的大床越来越远,叶景铄撑着他走到门前,越舒嘴里嘟囔,似乎非常不满,叶景铄却不理他似的,他急得拿手去扒,却半天也挣脱不开,全身都是软的,一丝使不上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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