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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因为叶景铄是男的,被男人告白,这点让他无法释怀?
    还是说他不忍拒绝,毕竟是一个寝室的哥们,以后还要相处三四年,他没法把事情做的太绝。
    仔细想来,越舒不是没遇到过理想型,头一次心动还是在大学登校那天,叶景铄假扮女装那次……
    越舒心头一震,背着书包回头,望了一眼叶景铄的方向,那人还站在原处,面容俊秀,远远冲他挥了挥手。
    越舒深吸口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圈,他觉着自己阵脚不能乱,就算是心跳加速也有情可原,毕竟他对叶景铄的女装曾经一见钟情了的。
    他这么想着,也朝叶景铄扬了扬手。
    越舒无处可去,自然要回姐姐家过年的,如今家里添了一位新成员,气氛大大不一样了。
    彤彤五个月大了,能爬能翻身,眼睛大的可爱,还是双眼皮,脸蛋又润又滑,一掐肉嘟嘟的,五个月的宝宝正是最可爱的时候,彤彤不嚎不闹很少哭喊,特别爱笑,圆溜溜的眼睛总是好奇地看着你,嘴角沾着一点口水,隐隐发亮。
    以往越舒不爱回这里,常趁着李文清不在的时候才来看杨岚。
    如今彤彤一出生,家里弥漫着喜悦的氛围,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围着这个小家伙运转,越舒注意力变得分散,渐渐没那么排斥待在这里了。
    除夕夜那天,越舒躺在自己卧室里打游戏,彤彤趴在他肚子上,小手拽着越舒的衣服,每睡一会儿就被窗外的爆竹声震醒,吓得哭完又接着睡,周而复始。
    游戏界面突然停住,越舒瞪直眼睛一看,发现来了个电话,界面显示着“叶景铄”仨字。
    越舒喉头一紧,腾得坐起身来,忘记肚子上还躺着睡熟了的彤彤,彤彤被连累地仰了个跟头,头朝下掉进被窝里。
    彤彤呜嗷地一声哭了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大滴往下掉,委屈不得了的样子。
    越舒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来,搁在怀里哄:“抱歉抱歉,你接着睡,我不动了……”
    越舒右手犹豫片刻,接起电话,心里有些紧张,喉头干涩的声音道:“喂?”
    “是我,越舒。”叶景铄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极具穿透性般,越舒耳朵尖有些麻,只听那人说了句:“新年快乐。”
    “哦啊,你也新年快乐!”越舒反应过来,睫毛动了动,忍不住疑问:“你是专门打电话说这个的?”
    “不全算是。”叶景铄突然又说:“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越舒语塞地咽了口唾沫,这话怎么接,叶景铄真的越来越直接了,这么明显,他还要继续装听不懂吗?关键装的下去吗??
    好在没等他想到怎么回答,叶景铄又问起来:“彤彤也在家?”
    越舒一愣,低头与宝宝对视了一眼,彤彤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歪着头看他。
    越舒心想他问这个干什么呢,不明所以地说:“在啊,我抱着她呢。”
    那头沉默了一下,说:“彤彤现在五个月了,比原来长大了不少吧?”
    越舒看了眼彤彤,说:“是啊,现在抱着都累手,不过她越长越好看了,大眼睛,还双眼皮呢,长大肯定是个美女。”
    叶景铄站在落地窗边,城市繁华的灯火倒映在他的眸中,他独影伫立,衬得无尽孤单。
    叶景铄“嗯”了一声,越舒他们家的基因很好,一个塞着一个好看,彤彤是个美人坯子,小时候就可爱的不行,越长大反而越精致,成绩还优秀拔尖,少女时代就追求者无数,后来嫁了个很好的丈夫,结婚生子,一生无忧。
    可惜她的生母无缘见到,越舒也早早离开了他们。
    一瞬间燃起的信念是很可怕的,如果那时候,不是彤彤需要人照顾扶养,叶景铄经历那种事后,真不知道要怎么坚持下去。
    尽管彤彤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她的存在却如风中残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渺小脆弱,却足以支撑了他整个人生。
    叶景铄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除夕那天他没有和同事换班,而是找到越舒把话说通了,两人一起平平淡淡过个年,那之后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或许是对他的惩罚,越舒死后的每个除夕夜对叶景铄来说都是无尽折磨的孤寂,人家都说老来子孙满堂、其乐融融,可他什么都没剩下,越活越孤独。
    最后的时光里,叶景铄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他几乎忘了越舒的样子,也不记得彤彤是谁,只是坐在轮椅上,呆愣地看着护工对他忙前忙后。
    李墨彤都要心疼死了,那段时间请了长假来照顾叶叔,叶叔谁也不认识,还爱耍小脾气,打翻护工做好的粥、嫌弃她亲过他的脸颊、甚至半夜光着脚去原来的医院……他就像不记事的小孩一样,处处要人照顾,清醒的时候不多,大多数都蒙蒙愣愣的,后来耳朵也不好使了,听不清他们说话,就只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靠着窗户盯着窗外,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
    除夕,李墨彤在收拾碗筷,隐隐约约就听见里屋有人叫她,喊她“彤彤”。
    李墨彤惊喜坏了,她没顾上手里叠加的碗筷,扔到桌上就往屋里跑,她自己都人过中年,却激动地两手发颤,拖鞋都跑掉了一只,让小辈看到不知要如何惊掉下巴。
    李墨彤俯下身,惊讶地叫:“叶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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