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七殿下已经走了,您要不要回宫?”
贴身宫女绿蕊的声音将连偀从楞仲中唤醒。
她抬头看了看,果见花厅中已没了赵从的身影,只有几名侍卫,站在厅内等着要护送她回去。
她颓然站起身,回头去瞧赵从挂在墙上的字。
“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她忍不住冷笑,世上的夫妻,到了最后大都是怨侣,面和心不合,哪里来的‘和鸣锵锵’?
如今赵从只愿守着连草一人,可是等十年二十年之后呢?等到他看厌了那张脸,主动去纳女人,到时才叫好看!
连偀提着裙摆,一步也不回头,上了府外的马车,驶向远处的皇城。
***
此刻,连草屋里,房门紧闭。
连草正伏在床榻上,浑身汗津津的,不住喘气。
“殿下今日是......怎么了?可是在朝堂上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
她一句话,因为身后的男人,说地断断续续。
赵从不满她的分心,手上使力,狠狠地揉着她的身子。
连草轻呼出声,身子不受控的往下塌,很快又被赵从给拉回去。
先前赵从不知从何处拿了几个铃铛挂在床头,说是闺房情趣,如今它们跟着床榻晃悠起来,听得连草一阵紧缩。
她察觉到身后男人吸了一口气,然后便搂着她转过身子,将她抱坐了起来。
连草梳好的发髻慢慢散落,层层叠叠落到身后胸前,随着动作悠悠地晃动。
连草感到身体里似火烧一般,就要承受不住。
她的指甲不禁在赵从背后划出一道道痕迹,可这似乎更助长了他的兴致。
她的脖颈被他拉过去,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像是一位饥渴的旅人,不住地从她口中吸取水分。
连草的嘴唇被咬,她不甘示弱,又颤抖着身子去咬他的,赵从的呼吸更重,按在她身上的手,加重了力气。
这一方小小的床帐内,尽是炽热与湿润的气息。
两个人似是要将对方嵌进自己身体里,永远不知疲倦和满足。
第47章 殉葬
快到正午, 床角上挂着的铃铛才终于没了声音。
温暖的阳光透过门缝照在低垂的天青色床帐之上,随着时间缓慢地移动。
短暂的静谧过后,从床里伸出来一只柔弱无骨的素手, 那手上的指甲上泛着轻微的粉红色,弱弱的随着床沿垂下。
须臾,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那已经露出床帐外的一小截纤细手臂滑出, 覆在那只手的手背上。
帐内传出一声女子的轻笑。
亲密过后,体内的热气渐消,连草整个身子趴在床榻上, 被身后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肌肤相贴。
他今日似乎格外粘人些, 恨不得时刻与自己粘在一起, 一刻也不愿离开。
连草将枕头压在脑袋下, 反手与他十指紧扣。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总觉得他心里藏着事, 没有告诉自己。
赵从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上,闻言, 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随后便亲吻她的耳朵,闷声道:
“连草, 我只有你一个。”
他这些年练武,手上长了不少薄茧,指腹所过之处, 引起阵阵战栗。
连草身上一抖,微微侧过身,张开口,轻声喘气, 脸上开始重新发烫。
“唔,我知道......”她问的不是这个啊。
他这样,她快要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意识只能被他的那只大手牵着走。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怎么还这样?
连草轻哼一声,歪头透过帐子去瞧外边,只见阳光透亮,树影摇动,风一吹,窗外的竹叶沙沙作响。
她恍惚间,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她回头去瞧身后的男人,不知为何,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错觉。
那张面孔忽然间变得沧桑冷淡,瞧着她的眼睛里满是哀伤和痛苦。
连草心里一惊,张口便喊道:“赵从——”
“我在这,心肝......”
赵从只觉她那一声叫喊夹杂着失魂落魄的意味,连忙将她转过来搂在怀里,一只手不住的在她背上安抚。
他抵着她的额头,吻她湿润发红的眼睛,不住安慰她,“你别哭,我将她们都赶走了,这辈子,就咱们两个一块儿过,谁也拆不散咱们。”
他仍以为她是因为连偀送的女人伤心。
连草睁眼瞧着身下的男人,他的面容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样子,正充满爱意地吻着自己。
她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殿下......”
赵从摸她的头发,轻啄她的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她又唤他,“赵从......”
赵从轻笑一下,抬起脑袋轻咬她的下巴。
“是我,心肝,好姑娘,多叫几次。”
连草照做,不住地叫他的名字,然后垂眼,看着身下的男人,忽然弯下身,在他喉结上亲了一口。
“唔。”
赵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抬眼去瞧趴在身上的连草。
她眼中氤氲着水雾,嘴角微微抿起,垂在脑袋两侧的发丝不时划过他的鼻尖,痒痒的。
看得他心中爱怜不已,覆在她腰间的手刚要用力,便觉身子徒然一暖,如入仙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