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之间完全是互相利用,只是看最后谁胜谁负罢了。
连草愣了片刻,慢慢有些明白了。
她愣愣道:“你觉得,自己会赢?”
赵从坐下,续了一杯茶,塞进她的手里,悠悠道:“是,我会赢,所以,你不必担心,只需好好长大便好。”
连草捧着水杯,没吭声。
赵从本也没想着叫她立即接受,他听见外头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叹了口气,道:
“你的奶娘回来了,好好休息,我去跟贵妃说。”
随后起身开门,钱氏正要推门,瞧见赵从在连草屋里,吓了一跳:“七......殿下。”
赵从点头,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坐在那里的连草,道:“你家姑娘来了□□,小心伺候着,别叫她着了凉。”
“......是。”
钱氏有些惊讶,姑娘来□□,怎么七殿下在屋里呆着?姑娘竟没赶他出去?
她看了眼赵从,随后,慌忙跑进去弯身扶连草起来。
......
赵从望了一会儿,见外头天色不早,终是离开了云溪宫,往前殿去了。
李年照旧老老实实的在前头给他照路,却在经过一座亭子时,猛然瞧见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
那人未提灯,离得又远,一片漆黑中,瞧不真切。
李年张口便喊:“谁?!”
来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在李年出声后,他才慢慢走近。
灯火照耀下,赵从很快就瞧清了来人的相貌。
白和朗,前世连草的未婚夫,那个偷走她心的人。
赵从眯起眼睛,神色冷了下来。
第22章 要求
此亭离宴会不远,只是前方有一处高台,将这里给遮了个彻底。
一片黑暗之中,李年手中的宫灯成了唯一的光亮。微风吹来,宫灯忽明忽暗,好似下一刻就要熄灭。
白和朗见是赵从,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见过七殿下。”
他直到方才才知眼前的这个少年原来是七皇子,而那日跟他在一起的小姑娘,便是当今贵妃的侄女。
赵从在大殿上与那位连二姑娘的事,均被他看在眼里,当时齐盛那小子还一直跟他打趣,说赵从定是喜欢极了那姑娘,为了她,连脸面都不要了。
他当时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别瞎说,免得坏了人家清誉。”
惹得齐盛唤他老古董。
方才他出来散心,远远的瞧见一个少年抱着一个人从假山后头出来,慢慢走远了。
如今瞧着,那两人便是他们。
他抬起头,向赵从身后瞧去,却只见一个小内监跟着他,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赵从瞧他有些失望的模样,抿起嘴角,身上散发的冷气更甚:“白公子,你在瞧什么?”
白和朗神色一愣,似是没想到夜色茫茫,他还能发觉自己在找人,便道:“回殿下,没什么,只是见殿下身边只有一人跟着,便多看了几眼。
见他没有提及连草,赵从的神色缓了缓,道:“白公子身边一个伺候的都没带,倒是会关心旁人。”
白和朗回头,果见自己身边空无一人,不免失笑,道:“底下人贪玩儿,在下便由着他们去了。”
他总觉得赵从对他有些敌意,但左思右想,又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说话间便有些拘谨。
赵从没接他的话茬,抬脚便要离去,却在经过他身边时,停下了脚步。
白和朗侧身朝向他,恭敬道:“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赵从道:“吩咐倒是没有,只是听说白公子要去参加科举,白大人不同意?”
白和朗一愣,眼中满是惊讶。
他因为父亲的关系,如今在朝廷当个小小的令史,因陛下近年来提拔的官员多是通过科考的上来寒门清流,他便想着辞官去参加科考,好给自己挣个前程,却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
白家是从前朝就在的世家大族,他要同那些寒门子弟一同参加科考,在他父亲眼中,那无疑是在令祖宗蒙羞,他与父亲分析利弊,却始终说不通。
这本是自家关起门来说的小事,他父亲也不是个多嘴的人,七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白和朗不想叫他看了笑话,便道:“是有这回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在下——”
“我可以说服白大人。”
话音未落,便听赵从打断他的话,淡淡道:“朝廷通过科举选拔人才,将会是大势所趋,白公子,你的选择是对的。”
白和朗张了张口,他瞧着眼前这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错觉。
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没什么根基的皇子,而是一个眼光远大、气势强盛的帝王。
他想到这里,心里打了个突,赶忙低下头,道:“家父十分固执,只怕殿下说服不了他。”
赵从面上淡淡的,道:“我自有我的法子,这个白公子不用管,你只说,你要不要参加科举。”
若没有他父亲的准许,即使他报了名,也会被人从名单上划掉。
白和朗也知道这一点。
他抬起头,疑惑道:“殿下为何要帮我?”
他能察觉到,他其实是很讨厌自己的。
赵从撩起袍子坐下,动作之间一派优雅。
“一方面白大人确实是可造之才。”他弯起唇角:“而另一方面,我也确实有一件事请白大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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