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在后头愣了一下,赶忙跟上赵从的脚步。
三人进去,刚将门合上,那两人便进了殿门。
“不成,这里危险......”
“我知道......可我等不及了,兰心,让我亲亲......”
“......你迟早要害死我。”
“我怎么舍得......”
......
只听隔壁的一间房门被踹开,然后又被砰的一声关上,很快,便有似有若无的男女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钱氏脸上带着尴尬,看了坐在不远处的赵从一眼,伸手便将连草的耳朵捂上。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造孽哟,二姑娘才多大,就要听这个。
“奶娘,捂紧一点。”
连草脸红如血,不小心瞧见赵从正在一派悠然的斜眼瞧自己,当即连耳朵都红透,瞪了他一眼,伸手将脸也捂上。
赵从低声轻笑。
记忆里,好似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神色,鲜活、明艳,像春天里最明媚的牡丹花。
他贪图和这样的她待在一起的时光,总觉得像是在梦里偷来的。
他瞧了瞧她的腿,眼睛黯了黯,随后,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抬起她的腿开始查看。
他的手一碰到连草,她便猛地松开脸上的手,轻声'啊'了一下,随后怕那两人听见,又捂上嘴巴,用眼神瞪他。
赵从指了指隔壁,道:“你说吧,他们听不见的。”
那二人如今正在颠鸾倒凤,好不快活,哪有心思听别处的动静?
听着那边传来的暧昧声响,连草小声斥道:“你在做什么?”
赵从老实回答:“检查你的腿伤。”
连草气道:“我有太医给我瞧!”
“我不放心。”赵从看着她的眼睛,轻声开口。
连草看着他的神情,脸上一愣,他为何那样瞧自己?
他那双眼睛里,布满了哀伤、痛苦、不甘,还有祈求。
她近乎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很久之前就曾这样看着自己,然后对她说:“我不放心。”
她眨眨眼睛,将心里的那股异样抹去:“我怎样于你何干?”
当初见死不救的是他,如今说关心自己的也是他,态度一会儿一个样,是拿她当猴耍的不成?
“你是我的妻子,你怎样当然与我有关。”赵从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
连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荒唐事,一把打开他的手,指着他道:“你,你——”
他怎么这样无耻?!
一旁的钱氏听赵从竟说出这样的话,大吃一惊,这七殿下难道是生病生糊涂了不成?
他们姑娘十五岁,还没定亲呢。
她一边给连草顺气一边小声道:“殿下,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没得毁坏我们姑娘的声誉。”
赵从抬眼,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为何,钱氏竟被摄住了,心里砰砰直跳,不敢再多言。
这位殿下,小小年纪,怎么有如此气势?
赵从见连草实在抵触得厉害,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温言道:“我是说真的,就算如今不是,以后也会是。”
连草扭过头去,不再看他,骂道:“疯子。”
他说得什么疯话?
赵从笑道:“是,我确实是个疯子。”
不然怎么会喜欢上她?
大恭美女如云,要什么样的没有?可他偏偏一个都瞧不上,只瞧上了她。
他也曾试过忽视她、冷落她,可,终究是徒劳。
连草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赵从见她不让自己瞧,怕她更加厌恶自己,便起身,看着她道:“不管我是怎样的人,我只要你知道,这辈子,我不会再伤害你。”
连草也不知听没听见,低着头,没有理会他的言语。
赵从叹了口气,垂下眼睛,走到门口,往外看去,不多时,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雄壮的男子身穿一身铠甲出现在殿门口,身后跟着数十名禁卫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这里走来。
赵从眼睛一闪,他要等的人到了。
他转身走到连草跟前,蹲下身子,道:“你先不要同我闹气,外头有人来了,别出声,我抱你到衣柜里去。”
未等连草开口,他便将手穿过她的腿弯和胳膊,把她放进了一旁的衣柜。
“殿下......”钱氏不知发生了何事。
赵从指着衣柜,示意她也进去。
随后,他便轻手将柜门合上,自己躲在床后头。
......
隔壁的女人头发散乱,面色潮红,正在慌里慌张地穿衣服,她看向身旁的男人,急得哭出声:“我真的要被你害死了——”
六皇子赵贤心烦意乱地搂着她哄,刚想叫来人滚,便见那人一声令下:“来人,捆了。”
赵贤大惊失色:“大胆!你敢捆我?!你该想想自己有几条命好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禁卫军统领马琦。
他闻言,未有惧意,只沉声道:“六殿下,卑职职责所在,请见谅,带走!”
“是!”
赵贤嘴上一直骂骂咧咧的,很快,便被禁卫军堵上嘴巴拖走。
马琦看着床上哭成泪人一般的兰贵人,道:“贵人,您身娇体弱,还是自己请吧。”
兰贵人听罢,起身披上外裳,眼神空洞,跟着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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