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国在这两方面都做得还算不错,经济收益上或许不比雷之国那般效益颇丰[1],但综合大名拨款和自身营收,木叶在五大忍村的收益排行当中仍旧居于首位。
最主要的是地段好——周围环抱着一圈各种各样的小国,地理位置又居于五大国的中间,很容易接待来自各国各地的委托。
砂隐则在这方面有着天然不利条件。
风之国的地理位置易守难攻,在战争时期是一种优势:几十上百的人偶在砂地里排兵布阵的时候,带来的威慑足够任何一个忍村喝一壶。
而就地取材随时填补的砂人偶大军浩浩荡荡,依托着这里独特的地势,构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防御长城。
在和平时期,这种优势就有可能会反过来阻碍村子的发展。
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如果有人想要委托任务,面对木叶和砂隐两个选择的时候,哪怕忽略掉两个村子之间的文化差异和战斗力水平差别,徒步穿越一片森林和徒步穿越一座沙漠都是截然不同的危险等级。
——你甚至有可能在抵达砂隐村之前就被晒成人干,或者在广袤的荒漠当中迷失了方向。
这也太真实了,委托任务又不是去送命。
于是用脚投票的广大人民群众会很迅速地做出选择,这也往往是木叶村的任务委托量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在这种情况下,砂隐村的选择就变得非常有限——极度依赖于风之国大名的拨款。
那么另一个问题就来了,风之国本身也不富裕,相较于火之国,大名能够提供的援助相当有限。砂隐村的忍者培养也基于这些原因更加倾向于少而精的路线——或者说,大部分境况类似的忍村都是如此。
在这样那样的内因和外因之下,砂隐村忍者的生活状况,是远远没有木叶那么宽裕的。
在最后,当人民内部矛盾亟待转嫁到外界的时候,最为极端的一种表现——战争,就应运而生。
“单个的人类,或者说某个小团体或许会因为仇恨而做出激进的决策,但一旦上升到拥有一定人口数量的族群乃至忍村,在做决定的时候为了顾全大局,就一定会理性得多。”
三日月宗近声音平稳地说道:“毕竟木叶也有着为了维持和平牺牲掉日向日差阁下的先例——虽然我个人不是很赞同这样的做法,但这仍旧是集体意志为了谋求和平而越过了个人意志的佐证。”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木叶的辛秘的??
手鞠下意识想道,紧接着又顺着三日月的话联想到了更多的内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木叶崩溃计划’的本质原因——起码原因之一,应该是风之国的大名削减了砂隐村的军费支出吧?”
迎着手鞠三人的目光,三日月宗近的表情显得坦坦荡荡。
“为了让村子攫取到更多的利益。”
“为了让村民们生活得不那么艰辛。”
“为了向大名证明自己的实力,以此提高风之国的拨款比例。”
“为了——更加平安地,顺遂地,生存下去。”
几句话说完,包括我爱罗在内,三名忍者的表情都显得若有所思。
他们围着的马车上,载着从木叶运输而去的物资:水果罐头,白米,风干的海鱼,奈良一族鹿场提供的鹿茸,还有各种各样“那个男人”觉得大概会销路不错,实际上确实他们很需要的东西。
有些疯狂的推测萦绕在手鞠的脑海当中,但这实在是太过了,面对身边那位本质上非人的家伙,她实在没办法把这样的推断说出口。
“……但这是没有意义的。”
最终,反倒是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我爱罗开了口。
“人类根本不会因此而觉得满足,即便清彦先生像这样销售商品过来,也只会更加激发起‘想要吞并木叶’,引起下一次争纷的念头罢了。”
他自己就是基于这样那样的恶意而诞生的战争机器,成长的过程中也承受了太多各种各样的恶意,而本质上我爱罗也是个聪明人,在一路上三日月宗近的启发当中,他不可能不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
他们会更加地羡慕和嫉妒叶隐村这一片“风水宝地”,即便这一次的试探以失败告终,砂隐或许会因为这次的失败而付出代价,但他们仍旧会一代又一代地藏起獠牙,将众所周知的野心憋在肚子里,然后……
然后,等待某一个时代,再度掀起战争的烽烟。
或者说不止砂隐,整个世界就是如此运行的。
“这太理想化了,而且就这么点东西……当然,我不是不感谢他的做法,但——”
勘九郎也反应了过来,他瞥了一眼身边的马车,这三车的商品,和整个他从小到大生长的砂隐村乃至风之国相比,实在是太过单薄了。
单薄,天真,理想主义,就像他们面对的木叶忍者——以漩涡鸣人为代表,总是满嘴不切实际的疯话,但明明是这么一个笨蛋,却真的竭尽全力,一度击败了我爱罗。
“主君的话,阁下您大概不需要太担心他喔?”
原本在附近侦查的堀川国广从树梢上轻飘飘地跳了下来,和短刀平野藤四郎轮班:“说真的,我们有时候都搞不明白他的想法呢。”
说完,少年冲着大家眨了眨眼睛,又走到了车队的前方,跟和泉守兼定一起肩负起了开路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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