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从学校后门走出了一个身材纤瘦的人,看不清长相,但看走姿,貌似有点……眼熟?
刚出来那个年轻一点的似乎很不耐烦,说了没两句扭头就往学校走,而那个矮胖的男人则不死心地追上去,姿态狼狈,还从公文包里掏出什么东西要塞给年轻人。
但年轻人一点不给面子的拒绝了,肢体动作非常激烈,几乎是用打的。
接着,年轻人重新回了学校。
说实话,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实在是诡异万分。
“我能问问……这两人是……父子么?”云商怔怔的,心跳很快。
岑宇点了下头,继而道:“但是,不能说出去。”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却让云商更觉得费解。
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是怎么凑到一起的,竟然还是父子?
那个矮胖男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望着年轻人离去的方向,背影稍显寂寞,接着失落的打了车。
但是岑宇却没有要开车追上去的意思。
“不追么?”云商问道。
岑宇摇摇头:“追了也没意义,他的住所现在有警方严密监控,我们去了只会引人耳目。”
一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租车彻底离开二人视线后,岑宇才终于缓缓发动了车子。
“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了,门禁了,我没舍友给我下来开门,打算找个网吧做做图,天亮回宿舍。”
岑宇沉默半晌,接着道:
“现在孕期,照顾好身体,别熬夜。”
云商掩嘴轻笑:“是关心我?还是关心孩子?”
岑宇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懒得回他。
“去我那将就一晚吧。”
“什么?”云商愕然。
“听不懂算了。”
“不是,我只是比较惊讶,我们的关系有好到去对方家留宿的份儿上么。”
“举手之劳罢了。”说罢,岑宇踩下油门。
车子在寂静的小道上缓缓前进,车载广播放着轻柔悠扬的纯音乐,听的云商昏昏欲睡。
他一只手拿着章鱼小丸子怕弄脏岑宇的车,另一只手有意无意覆在小腹上,护着肚里的小宝宝。
岑宇余光瞄了云商一眼,默默叹口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拿过他手中的小丸子放进置物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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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商慢慢睁开迷蒙睡眼——
淦,怎么睡着了?
云商赶紧坐起来,环顾一圈。
自己还在车里,但没有看到岑宇的身影,只有身上散发着薄荷清香的外套。
他扯开外套,打开车门,冷风霎时扑面而来,冻的他打了个寒颤。
淡淡的烟味传来,夜色中循循飘来白色的烟气。
岑宇就站在离车不远的地方,指尖夹着一支白色的黄鹤楼,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任由夜风拂起他的黑发。
好像听到了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岑宇回过头,看到云商马上掐掉烟。
“抱歉,闻到烟味了么?”
“没有。”云商摸摸鼻子,看了眼身后的高楼,“到你家了么?怎么不上去。”
“看你睡得熟,没叫你。”夜幕中,岑宇的声音格外低沉,好像在刻意压低声音生怕吵醒楼中的梦乡人。
云商回头看了眼留在车中的外套,禁不住笑道:
“有时候觉得你这人特冷漠,有时候又觉得很温柔。”
“不是温柔。”岑宇否认,“只是礼貌而已,好了,上去吧,外面冷。”
在正式拜访岑宇家之前,云商以为大抵和他这人一样,冷冰冰毫无生气的黑白家具,到处都是硬冷的边角,但是当他跟着岑宇走出电梯,刚走到门口——
隔着深棕色的木门,好似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
有人?
因为岑宇说没有和父母一起住,所以云商才会跟来,但是好像完全没考虑到他家会有其他人存在的这个可能性。
有点尴尬,万一是情人……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在开门的瞬间好奇地探过头去。
视线中,猛然出现几坨毛茸茸。
呃……是猫?
一白一花两只胖嘟嘟的猫咪翘着蓬松的大尾巴,绕着岑宇的小腿转了两圈,看到云商,“喵呜”两声,声音低沉。
真看不出来,冷酷似岑宇,竟然还喜欢这种毛茸茸。
“您的猫哪买的,真好看。”云商蹲下身子,搔了搔白猫的下巴。
“捡的。”岑宇脱下外套挂好,“去洗澡睡觉吧,时候不早了。”
云商心不在焉地点头答应着,心里还在暗戳戳考虑——
说是捡来的,简直诡异。
除此之外,岑宇的房子布置倒是和云商想的大差不离,硬冷风的大理石地砖,整栋房子透出一股性冷淡风。
洗过澡出来,就在云商考虑是该穿脏衣服睡还是将就一晚裸.睡时,却意外的在门口的柜子上发现一套崭新的睡衣。
深蓝色绸缎布料,看起来是岑宇喜欢的风格。
衣服看起来是全新的,貌似只洗过一次,上面还留有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衣服很大,是按照岑宇的体格买的,穿在自己身上松松垮垮,露出胸前大片皮肤。
岑宇在客厅看文件,听到动静也没抬头,随手一指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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