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魁僵着脸应下,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到天白手边的小桌上。
天白不解,“怎么?”
天魁张了张嘴,迟疑地说:“空子小姐给的回礼。”竟然还有回礼,天白的嘴角禁不住扬起了一丢丢弧度,又被他强硬地拉平。
天魁没说话,把盒子拿出来打开。
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冲散了天白的好心情,他往后退了一些。
黑乎乎的汤里躺着两条形状很奇怪的东西。
天白蹙眉,难以置信,“这是什么东西?”
天魁吞了吞口水,艰难地开口,“牛、牛鞭汤。”
牛鞭,壮.阳的。
这空子小姐也是够大胆的,竟然送这种不正经地汤,这算是暗示吗?
天白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忍了两秒,实在忍不住,冷哼一声走了,“不害臊!”
晚上开了例会回到神谕殿,天白下意识地往客厅那边看了一眼,桌上的餐盒没有了。
他气哼哼地去了书房组装零件,却一直静不下心来。
拿起电话打给天魁,那边接得很快。
“汤呢?”
天魁声音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因为您不喜欢,而且气味又很大,所以我就拿去倒了。”
天白抿紧唇半天没说话,最后冷哼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还一口都没尝过呢。
挂了电话的天魁,额角冒汗,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在备忘录里加了一条——空子小姐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不能丢。
半夜,神谕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声,然后一侧的窗户被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夜空翻进去,随后关上,在漆黑的房间里环视了一圈,直直地朝书房走去。
刚走进去,天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还是跟平时一样冷淡。
“有门不走,偏偏翻窗。”
夜空笑盈盈地走到他身后,弯腰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脸侧蹭了蹭,“我要是敲门的话,你会给我开门吗?”
“不会。”天白组装着手里的零件,头也没抬,“刚入职的侍女不允许进入神谕殿范围内,违反规则的会酌情给予处分或者开除。”
“啊,那么严重?”夜空脸上的笑却越来越深,“那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处罚吗?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哦,像是伺候沐浴啊,侍寝啊……”
天白拿过一把精巧地螺丝刀将螺丝拧紧,声音还是那样平淡,“我倒数三声,还不走的话,我就按规则来了。”
“哥哥好无情哦。”夜空撒着娇,抱着他不撒手,“明明晚上才给我送了那种汤。”
天白眼神闪了闪,终于有了点反应,“做了还有多,只是顺便送你一些。”
夜空的手在他下巴上作乱,笑得像只小狐狸,“原来哥哥你也要丰胸啊。”
感受到手下的身体一僵,夜空笑出了声,然后手就被拍了一下。
“放开。”天白很有些恼羞成怒地意思,“想被开除?”
这种程度的威胁对夜空完全没用,他对着近在咫尺的耳垂轻咬了一口,低声问:“我的回礼你喜欢吗?”
天白跟触电了一般,把自己的耳朵扯出来,终于忍不住转头看他,“你还好意思说,那种汤是女孩子该送的吗?”
夜空舔了舔嘴角,不解,“不该女孩子送,那要男孩子送吗?”
天白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夜空见不得他这别扭又害羞的模样,凑近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觉得不够,又在下巴上补了一口,“我亲手做的,好喝吗?”
唇上的触感让天白有些无所适从,不过毕竟不是第一次被亲,他多少也适应了一点。
“没喝。”
夜空疑惑,“为什么不喝?”
天白心虚地撇开视线,半晌才很轻很轻地说:“不小心倒了。”听起来还有些委屈。
“没关系啦,那我明天再做。”
“嗯。”天白下意识地应下,很快反应过来,臭着脸警告:“再敢炖那种乱七八糟的汤试试?”
“怎么能算乱七八糟的汤呢?”夜空的手暧昧地顺着他的胸口往下移,笑着说:“这可是为了哥哥的身体健康呀。”
天白忍无可忍,拉着人往外走。
本来想把夜空送侍女宿舍,结果他扒着门框不松手,哭唧唧地赖着不走。
天白倒是有办法把他弄回去,可也怕惊动其他人。
万一传出不好听的传闻,对女孩子不好。
最后没办法,让人留下过夜。
浴室的门隔音效果很好,可架不住天白听力好,哗啦啦的水声听得真切,甚至连夜空哼的曲调都很清晰。
他找来备用枕头放在自己的枕头旁,盯着大床看了半天,又找了长枕头摆在中间的位置,把两边隔开。
虽然睡一张床上,但是中间隔着,一人一条被子,那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天白这么想着,耳边突然听到水声停了,夜空光脚从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他喉结动了动,眼神飘忽,鬼使神差地又把长枕头给拿了。
反正他们亲都亲过了,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那不隔开也没关系吧。
等听到夜空穿衣的声音时,他又把长枕头给放了回去。
还是不行,以夜空那睡姿,没枕头挡着,万一出事怎么办?
等夜空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天白又把长枕头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