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八岁就被丢进军营里磨炼的亲哥,顾闯默默收起耍赖那套,小声嘀咕:“我要跟父亲说,你恐吓我。”
叶淮西耳尖听见这句,无奈摇头:“走吧,我允许你和他打一架,不管打没打赢,以后不许再找人家麻烦。”
顾闯顿时摩拳擦掌,雄赳赳跟上去:“好!”
他想跟祁星阔打一架很久了,这次得到叶淮西亲口许诺,总算能放开手脚。
叶淮西轻笑,打吧,被小自己几岁的人打服帖才好,向来顺风顺水的皇子总需要些磨炼,免得将来被小小挫折打的爬不起来。
祁星阔跟着祁奈再登上下午来过得军舰,心情复杂。
“星阔,叶将军要单独和你聊聊。”祁奈低声说,“到时候收收性子,别太随心所欲。”
祁星阔直觉叶淮西和他聊的事跟燕江流有关,那他当然慎重,不会乱来。
“叶将军不喜欢拐弯抹角。”祁奈又说。
祁星阔已经看见等在走廊那头的叶淮西,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这位联邦总统的伴侣,他也不是初次见,只是离上次见面已有七年。这七年里,岁月像不忍心在叶淮西身上留下痕迹,只让人看起来更为沉稳温和,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变化,依旧漂亮的夺目。
“叶将军。”祁奈恭敬道。
“辛苦祁外交官。”叶淮西颔首,“劳烦祁外交官先跟顾闯去休息室稍等片刻,我想跟你侄子聊几句。”
祁奈笑了笑:“好。就是这混小子从小不听话,长大也不服管教,有得罪将军的地方,还望将军海涵。”
“没事。”叶淮西淡然道。
等祁奈跟顾闯身影消失在走廊那边,叶淮西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眉宇已有成熟痕迹的祁星阔。
“你跟我来。”叶淮西说。
祁星阔不说话,人倒是跟上来了。
叶淮西挑了个就近的会议室,把人领进去。
“坐。”
祁星阔跟个服从命令的机器人一样,挑个位置坐下,在叶淮西面前,他是真听祁奈的话收敛不少,连坐姿都是很久没见过的乖巧。
叶淮西并不擅长柔情的开端,后天受军队训练,谈事情也不习惯迂回,开门见山道:“你和燕江流的事,我知道的清楚,现在想问问你什么想法。”
“这个想法指的是哪方面?”问话的人不委婉,回答的人也没委婉。
“你查了很多人鱼的资料,还拿到人鱼研究员的手札,就该知道人鱼很多特定地方,比如耳朵。”叶淮西说,“你摸过燕江流耳朵,相当于和他定情。”
祁星阔早料到叶淮西知道他和燕江流的那些事,只是没想到对方知道的这么细致,他眉眼沉静,算是被叶淮西问的敞开说:“你们想带走他?”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叶淮西换了个翘腿姿势,气势猛地增强,“你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祁星阔眼眸微眯,像是在审视叶淮西。
如他这般年轻的人,叶淮西并没放在眼里,如叶淮西这样的人,如今确实没多少能放在眼里的人。
“是,我想和他在一起。”祁星阔屈服于叶淮西能拿捏他和燕江流的权利之下。
叶淮西藏得太深,让祁星阔看不穿。
“你选择他就会失去自由。”叶淮西撑着下颚看祁星阔,“他是国家现在最重要的宝贝,避免为他人做嫁衣,原定计划是让他和顾闯结婚,既然他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他,就得为这个选择做出点牺牲。”
祁星阔最无法忍受别人占有小同学,哪怕说说也不行,他毫不犹豫道:“选他。”
叶淮西垂眸一笑:“他不会走,你也不见得要失去自由,但你两的大学得报考圣西尔大学,将来必须得入国家研究院,这就是你两在一起的条件。”
祁星阔愣了下,确定这是条件不是高薪聘请?
换个角度想,倒也能说得通,燕江流的价值不可估量,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叶淮西开出这样的条件该是意料之内。
“好。”他答应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叶淮西没忘记匹配度和未成年,需要再次警告他,“未成年不该做的事别做。”
“你放心。”祁星阔无奈笑了笑,“叶将军,我有个小请求。”
叶淮西轻轻颔首,允许他说。
“少点监视。”祁星阔诚心实意道,“谁都不喜欢生活在监控之下,他表明上不说,心里很在意这方面。”
叶淮西放下手,神色收敛:“可以不监控,不能不要暗地保护,尽管这次抓捕行动很秘密,还是很难避免他身份泄露。”
“好。”祁星阔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叶淮西愿意让步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他懂适可而止。
叶淮西起身时见他欲言又止,身形微顿:“还有疑问?”
祁星阔直视叶淮西:“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好说话?”叶淮西问,见祁星阔点点头,他眺望远方,不知道想到什么,温柔地不像话,“看见你们我想我先生了。”
叶淮西回过神,淡笑道:“行了,想说的,该说的都说了。”
祁星阔:“那我能见见他吗?”
他跟着来的原因就是想见燕江流,见到人才知道安不安好。
叶淮西拉开门看见等在门外的顾闯,儿子上赶着挨揍,他这个做爸爸的,也不能拦着,回眸看着祁星阔,语气有些歉意:“恐怕还要耽误你一点时间,还有个人想和你聊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