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片虚空中,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诞生出了足以令王者注目的“异常”。原本圣杯战争召唤仪式中,御主只需要通过仪式向大圣杯系统发出请求,大圣杯就会自动连通“座”,将获取到的从者分灵灌注入“职阶”这个框架,形成御主所见的servant,但这次有些不一样。
因为感应到了“兽”的气息,偷懒的抑制力干脆就直接赋予了冠位灵基,并且,在即将降临到master身边之前,一个行将离散的游魂闯了进来。
“……希望你要幸福啊,所罗门……”
在赠予了无数超越此方界限的知识与记忆后,那个濒临消亡的灵魂就这样破碎了。像太阳下的春雪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仅剩下祝福的意念,沉淀进以色列王的心中。
那是深沉的、温柔的、又鲜活滚烫得让他下意识逃避的情感。
……
“……怎么了,所罗门,是茶不合胃口吗?”
马里斯比利轻声呼唤,才看到刚才举着茶杯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的自家从者回过神,神情像是恍惚,又像是困惑地答道:
“只是在思考问题而已。”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机场的茶叶不够好,导致你讨厌日本的饮食呢。”
天体科君主知趣地没有刨根问底,转而轻呷了一口大吉岭,望向正对着橱窗的商场。在那里,一个大家小姐模样的女人正带着保镖和女仆们左看看,右摸摸,对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很是好奇的样子。
马里斯比利小声叹了口气,道:
“虽然我很不愿意刚到冬木市就开始战斗,但事到如今,也不得不随机应变地做出改进了。对了,你的千里眼究竟能到什么程度,caster?”
“无法再现生前观测过去未来的能力,范围能笼罩整个日本,以现在为起点,可以观测过去两周及未来两周的战争走向。”
“那么,caster,对方的职阶、真名、宝具,御主是这个人造人吗?”
“对方职阶为saber,真名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大不列颠传说中的亚瑟王,宝具为对城宝具,誓约胜利之剑。御主为卫宫切嗣,其妻为小圣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
“以起源弹闻名的魔术师杀手吗……”
一直以来保持着沉默的金发青年警觉地抬起头,然后就感到恩师的温暖坚实的手掌,轻轻压在了因不适而轻颤的白羽装饰上。
“安心,基尔什,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活好当下才最重要。Caster,这场圣杯战争,最后的胜利者是谁?”
所罗门浑若未觉地看着对面两人,压低了声音道。
“是您,主人(master)。”
……
是夜,未远川河口的仓库码头,响起了被隐蔽的兵刃交击声。
红黄双枪与不可视之剑以肉眼绝难分辨的速度碰撞,切割钢铁,撕碎地面,于众多心怀叵测之辈目光之下坦荡异常地进行着本次圣杯战第一场决斗。
第一轮试探之后,发现暂时无法一口气拿下的双方又彼此克制地后退数步,紧握武器互相对峙。看似称赞又包含锋芒的言语不约而同吐出,商业互吹之后,终于成功引起高傲有余而耐心欠缺的肯尼斯恼怒。
迫不得已之下,原本还有心废话的枪兵不得不解放红色的枪形宝具,计算出对方隐形剑的长度之后,切断了剑士的魔力铠甲。
“古代的英雄们,都是这样……”手里拿着便携式摄影机的马里斯比利看着显示屏里的画面,一时间竟难以找到合适的形容,“……耿直的吗?”
像只开了屏的孔雀一样炫耀着自身武勋与宝具,然后大大咧咧地暴露长处与短处,是真的不怕被揭穿真名从而受到针对性打击吗?
话音刚落,下面的枪兵就被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身份。
眼角泪痣,破魔的红蔷薇与诅咒的黄蔷薇……是费奥纳骑士团成员之一,迪尔姆德·奥迪那。
“不全是如此,古代从者当中,有性情直爽的人,也有擅长计策,甚至卑鄙无耻之人。Master,现在所见到的,仅仅是因为迪尔姆德和亚瑟王本身性情便如此的缘故。啊,又有从者过来了……”
两头神牛所拉的神威车轮卷起烈风,在rider驾驭下浑身缠绕着雷霆一头撞向了战场中心。
“双方把剑收起来,这可是在王的面前!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此次圣杯战争中,我获得了rider的职阶现世。”
所罗门面无表情地垂眼凝视,下方那个小小的牛车车厢里,仅有一位墨绿头发的瘦小少年。
……
“失策了,我收到的消息是肯尼斯准备召唤伊斯坎达尔,没想到竟然换了一个人吗?”
马里斯比利紧紧盯住下方牛车里的少年,被车厢阴影遮住之处,殷红圣痕隐隐泛出鲜亮的光。
“我认识那个人,是前段时间肯尼斯在公开课上当中批评的韦伯·维尔维特,根基相当浅薄,魔术天赋也很一般。听说自从被批评之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的课上,肯尼斯打算暗中培养那个弟子?”
“不,rider的御主仅仅是为了赌气,所以盗走了lancer御主的圣遗物,导致lancer御主不得不启动备用方案。”
“Caster,你的意思是说,肯尼斯也在?”
和所罗门一起站在集装箱上吹风的天体科君主表情不变,看向迪尔姆德的眼神里却隐隐有了一丝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