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抬起身子,一口咬在他肩膀,留下一对牙印,“够吗?不够接着盖。”
“不够,差远了……”楚燃压下.身,剩余的话淹没在唇齿之间。
这是楚大明星长这么大第一次挨揍没还手,完了还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洗得干干净净。
就在他打算冒着炸掉厨房的危险给人做顿爱心早餐的时候,思南不声不响地穿戴整齐,要走。
楚大明星不乐意了,敢情刚盖完戳就要当留守儿童了?
思南像丢拆过的外卖盒似的把他拨开,径自按响呼叫铃:“小李,请送我去趟火锅城。”
楚燃抱着手臂靠在门边,没好气道:“我不同意,今天你哪儿也别想去。”
思南不理他,冲小李道:“麻烦了。”
楚燃威胁,“你敢。”
屏幕上映出司机小李的脸,小伙子一看就是个机灵的,笑嘻嘻道:“燃哥,我还是送吧,省得南哥像上回似的自己走回去,心疼的还是您。”
楚燃挑了挑眉。
个吃里爬外的!
倒……也没说错。
***
思南用车充充上电,微信特别提示音叽叽咣咣响个不停,都是司爸爸发的,足足六十六条。
思南从头到尾瞄了一眼,得,东窗事发了。
上个月,他在一档原创歌手类的综艺上担任飞行嘉宾,昨晚在芭蕉视频播出,原本就自带神秘光环,再加上和楚燃的基情互怼,不出意外上了热搜。
一夜之间,他从小到大的履历被扒了个底朝天,自家火锅城也跟着火了一把。
有粉丝跑到火锅城打卡,还热情地跟司爸爸合影,思南进娱乐圈的事就这么暴露在司爸爸面前。
思南半点不慌。
决定参加综艺的时候他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同时也做好了准备。
确实说,这个机会其实是他特意安排的,一来向司爸爸坦白,二来提升自己在娱乐圈的活跃度,争取和楚燃齐头并进。
就连昨晚关机思南都是故意的,经过这一夜,司爸爸火气已经降了七八成。
所以,在看到思南一改往日西装革履的形象,一身潮牌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司爸爸只是抱着手臂冷哼一声,没有举着平板锅把他打出去。
思南一五一十地把这五年的经历跟司爸爸说了,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没卖惨,也没充胖子,然后拿出两撂厚厚的文件。
“您想让我考编制不就是为了收入稳定,将来有保障吗?爸,您看,我用五年的时间赚了实验小学一级老师二十年的工资……这是我给咱们两个买的保险,还有房产证。”
“爸,您打开微信,我给您发了几个截图,是我银行卡和理财账户的余额,就算从明天开始我一分钱不赚,这些钱也够咱爷俩过好后半辈子了。”
司爸爸瞄了眼手机,神情略显松动,依旧嘴硬:“有钱了不起吗?娱乐圈那么乱,能过安稳日子?”
思南微微一笑,不急不躁地说:“爸,就算没钱,您儿子也是个了不起的人。”
“这五年,我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认识的人,经历的人生,是我做一辈子小学老师都无法体验到的。当然,投身教育事业同样了不起,可是我不喜欢。”
“娱乐圈再乱,再苦,我喜欢。”
不,是热爱。
因为热爱,会为突然闪现的每一个灵感而激动,会为敲下的每一个音符而雀跃,哪怕这种欣喜和成就感只能维持五分钟,就足以抚平五天、五个月,甚至五年的寂寞与焦虑。
“就像当年所有人都说去南边打工才能赚大钱,您却坚持留下来卖小吃,一步步开了这个火锅城。”
“爸,你发现了吗,我现在走的就是当年您走过的那条不寻常的路。”
司爸爸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儿子很陌生,不再是当初那个总是笑眯眯的,端着火锅跑来跑去的少年;不再是那个明明不喜欢体制内工作,还是听他的话去考公务员、去实验小学实习的儿子。
他长大了,强势了,会用这些让他看不懂的文件和无法反驳的话来跟他谈判了。
司爸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生气,只是很微妙的感觉,就仿佛……换了个儿子似的。不能说不好,只是还不太习惯。
半晌,司爸爸才闷闷地说了一句:“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走,别耽误老子做生意。”
思南没走,只是从容不迫地把文件收起来,又从兜里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小葫芦瓶的那种,拧开盖子,倒出五粒,放在司爸爸面前。
司爸爸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你这是干啥?你爹心脏好着呢!”
“以防万一。我怕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承受不住。”
司爸爸不甚在意地瞄了他一眼,端起大茶缸送到嘴边,“还干啥混蛋事了,一口气说了!”
思南淡定道:“爸,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想去变性,给他生猴子。”
“噗——”
一口茶水喷出来,思南淡定地避开。
司爸爸炸了,“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要去变——”
“我打死你得了!省得你气死我!”
思南没有动,由着他打。
老爷子反倒下不去手了,巴掌高高地扬起来,把桌子拍得咣咣响:“你脑袋被驴踢了怎么着,喜欢男人就要变性吗?还要生猴子?变性人能生出猴子吗?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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