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一些家境不好的老人,甚至流浪汉,就算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司南也不会把人赶出去,一锅热汤、几碟新鲜肉菜总是有的。
一时间,百姓们交口称赞。
开张的第一天,司南结完账,意外地发现居然没赔,还赚了一些。
嘻!
还挺不好意思。
洛阳真是个好地方!
洛阳人真正直!
同一时间,洛阳百姓们也在讨论,火锅真好吃,司小东家人美心善!
第二天,西京五味社的社长亲自来了,自掏腰包吃了顿火锅,吃完觉得不错,这才表明身份,留下一份墨宝方才离开。
那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家,身形清瘦,严肃古板,来头却不小。从前在宫里做过御厨,服侍过两代君主,年岁大了才回到洛阳老家。
他的出现就是一个活招牌,这下,行里行外的人都知道了,新开的火锅店得了老爷子的认可,彻底在洛阳城站住脚了。
一旬下来,唐玄准备的钱一分都没花出去,还赚回来两箱!
夜深人静,伪装成店员的暗桩们褪去白日的笑脸,一个个愣愣地看着司南数钱,囧囧有神。
不愧是汴京小财神……
司小东家可真会赚钱……
将来有一天从皇城司退役,跟着他开店倒也不错……
说到皇城司……
他们不是来查案的吗?
为何狂奔在赚钱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司南也在发愁,“是谁跟我说,查案要用人,要上下打点,要花很多钱?”
唐玄轻咳一声:“是我。”
司南把手伸进铜钱堆里,哗啦啦一搅,“又是谁跟我说,只要大张旗鼓一宣传,自然会有贼人找上门?”
唐玄抿了抿唇,“也是我。”
结果呢,案子没进展,大伙都在埋头赚钱!
司南挑眉,“郡王大人,你不太行啊!”
唐玄语气轻挑:“我不行?”
暗桩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识相地退了下去。
伍子虚原本还想看笑话,被蝶恋花拉走了。
确切说不是拉,蝶恋花就拿帕子轻轻扫了他一下,这小子就像中了迷魂散似的,一脸傻笑地跟着走了。
屋里只剩下夫夫俩。
司南挑衅地扬着下巴,“说你还不乐意了?”
唐玄勾住他的腰,压下头,罚了一个绵长的吻,“别急,为了岳父岳母的安全,‘守株待兔’是最稳妥的法子。”
司南嘴角禁不住上扬。
看在那声“岳父岳母”的份上,守株待兔就守株待兔吧!
第二天,“兔子”没等来,来了一个伍子兴。
伍子兴前些天出府办事去了,刚回来。一回来就听说唐玄来洛阳了,紧接着又发现自家蠢弟弟也来了,这才急匆匆上门。
伍子兴和唐玄像是一类人,高大英武的身形,俊美却冷冰冰的脸,如无必要,否则一个字都不肯多说,有“必要”的时候呢,口才比谁都好。
唐玄的“必要”是司南,伍子兴的“必要”是他弟弟。
一刻钟前,伍子虚还笑呵呵地跟客人谈天说地呢,片刻工夫,就被他哥骂得钻到桌子底下。
是真钻。
抱着腿把自己团成球,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伍子兴把他揪出来,赶他回汴京。
伍子虚不肯,躲到司南身后,怂叽叽地朝他哥叫嚣:“我不是来玩的,在认认真真开店,不信你问南哥儿,我是不是出了许多有用的主意?”
司南笑笑,没吱声。
人家兄弟吵架,他帮谁都不合适。
伍子虚哼了哼,觉得他不可靠,又壮着胆子躲到唐玄后面。
伍子兴是唐玄一手提拔上来的,如今任洛阳县尉,妥妥的二把手,攒够了资历就能调回京城,面对唐玄,他向来恭恭敬敬。
伍子虚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贱兮兮挑衅:“我是跟着郡王过来的,现在替郡王办事,有本事你跟郡王说呀!”
伍子兴抿着唇,一阵头疼。
司南笑着打圆场:“你刚到洛阳,还没吃饭吧?正好,今日店里休息半天,我让人做几个小菜,给你接风。”
伍子兴不好意思劳烦他,想要拒绝,唐玄道:“有个差事,你看要不要接。”
伍子兴面色一整,“郡王尽管吩咐。”
唐玄点点头,带着他去小屋里说了。
伍子虚自认逃过一劫,嘚瑟得不行,一会儿跑到蝶恋花跟前献殷勤,一会儿跑到后厨给司南捣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
因为有兄长在。
蝶恋花知道伍子兴的来意,不想给人家兄弟之间添龃龉,吃饭的时候便没出现。
偏偏伍子虚是个傻的,没有理解到她的好意,当着伍子兴的面颠颠地把饭菜送到她房里。
蝶恋花气得把他打了出来。
伍子兴走的时候,刚好碰到蝶恋花从楼上下来,双方都愣了一下。
蝶恋花屈了屈膝,没有讨好,也不自傲。
伍子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有鄙夷,却也绝对称不上认同,至少不是对待未来弟媳的态度。
伍子虚蔫蔫的,一整天都唉声叹气。
又过了两天,还是没动静。
司南不想再守株待兔了,决定出去走走,主动给送字条的那人提供个“搭讪”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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