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脸上的惶恐之色,张小衙内更为得意。
他抖了抖衣裳,指着槐树的鼻子骂:“下贱东西,也敢威胁老子?去问问司小东家,我张三郎在火锅店花了多少钱、介绍了多少熟客?就连燕郡王都不敢跟我叫板!”说着,就狠狠地瞪了于三娘一眼,“老子跟你说句话,是你这贱人的福气,还敢嫌弃老子?等着,我这就去跟司小东家说——你,还有你,永远别再让老子瞧见!”
“那就请张三郎君以后不要再来本店了。”司南穿过走廊,平静地说,“这样就不会再看到他们了。”
张三难以置信,“司小东家这话是何意?我没听错吧?”
“你只是脑子坏了,嘴巴臭了,耳朵还好。”司南笑眯眯道,“从今天起,张三郎君不配再来我家火锅店——三娘,去,给他把会员卡退了。”
于三娘怔了怔,满脸愧疚,“大郎哥,不必如此,我道歉……”
“三娘歇着,我去退。”小郭朝槐树眨了眨眼,颠颠地蹿到楼下。
张三叫嚣:“姓司的,你疯了?!别以为有燕郡王撑腰你就——”
“小玄玄,你来啦?”司南举起手,朝他身后挥了挥。
唐玄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淡淡地扫了张三一眼,“有本王撑腰,不够吗?”
张三咬着牙,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整个人僵住了,额头上的青筋直蹦哒。
司南依旧不肯放过他,“走之前,别忘了给我家员工道歉。”
“道你妈——嗷!”张三被司南一脚踢中膝盖,当即跪了。
槐树把于三娘推到前面,受了他这个“大礼”。
“行!今日之事,老子记下了!”张三咬着牙,放下狠话,一瘸一拐地走了。
小郭举着一串钱,巴巴地追上去,“给您退的会员费。”
“滚!”张三胳膊一轮,把钱扔到他身上。
小郭九十度鞠躬,“谢客人赏!”
张三:……
MD!
总有一天,烧了你家店!
这也算开店以来最轰动的“大场面”了,员工们心情惴惴,客人们也议论纷纷。
其中不乏对司南的指责,觉得他为了两个小工逼走,甚至打伤客人,实在令人不解。
司南听到了,并不后悔,刚才那样做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
倘若是菜不好,客人不满意,不用于三娘,他必会亲自道歉。可是,方才不是食物纠纷,而是他的员工遭到了性骚扰,就算没有唐玄撑腰,司南也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不让这样的事在自己店里发生。
他看向众人,朗声道:“那天的事,欧阳大人已经审理清楚,和于三娘无关,皆是胡氏一人所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借着此事侮辱她。”
“诸位以为,难道遇到此事就该投井而死,以证清白吗?死太容易了,难的是顶着流言蜚语,辛苦赚钱,养家糊口!各位自诩读书人,能有小娘子的一半坚强吗?”
“我护着她,没有任何私人原因,只是因为她是我店里的员工,是我们所有人的伙伴、家人。我敢说,我对每一位员工皆一视同仁。”
“我对员工如此,对高级会员、普通会员、来店里的每一位客人同样诚心诚意,绝不辜负——前提是彼此守礼,相互尊重。”
语毕,长长的走廊一阵沉默。
不知谁叫了声好,客人们纷纷点头,皆是心悦诚服。
可不是么,司氏火锅店连区区一个员工都能用心庇护,更何况是来“送钱”的客人?
至于张三,活该。
真给张大人丢脸!
众人再一次被司南的口才镇住。
员工们眼泪汪汪地去干活了,客人们心悦诚服地回到包间。
司南拉着他的小玄玄,出了火锅店,钻进后院那条没人的小巷子。
紧张兮兮,“听说张大人就是专门管盐啊铁啊酒楼店铺的,权力可大了,你能搞定吗?”
唐玄失笑,“方才不是还挺硬气吗?”
司南谄媚,“这不是有我家小玄玄嘛!”
唐玄把脸伸过去。
司南笑嘻嘻地拧了一把。
唐玄顺势捉住他的手,一带,一勾,把人困在怀里。
司南正要拆招,便听巷口一声娇喝:“呔!大胆贼人,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男!”
唐玄:……
司南:……
赵灵犀还是那身男装,迫不及待冲过来,一脸心疼地把司南从唐玄怀里扯出来。
她原本是来吃火锅,顺道看看唐玄那个小男宠的,原想着好看的话就调戏一下,不好看就吓唬吓唬。没想到运气这么好,随随便便一扭头,就看到了一个小极品!
白白嫩嫩圆眼睛,睫毛弯弯小梨涡,是她最爱的脸蛋没错了!
“小郎君无碍吧?他有没有欺负你?别怕别怕,十三团练给你作主啊!”
司南唐玄双双一愣,“你说你是谁?”
赵灵犀清了清嗓子,理了理男装,尽力低沉而稳重地说:“我乃汝南郡王十三子,岳州团练赵宗实,路遇不平,必拔刀相助,所以小郎君别害怕啊,不管这家伙是谁,我必不会让他抢走你。”
司南冏冏有神,“你既然是十三团练,应该认识京兆郡君吧?”
“当然,那是我嫂——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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