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坏笑两声,亲自出马。
唐玄冷不丁开口:“不是说压腰吗?娃们做的不到位,你要不要纠正一下?”
司南挑眉,“你确定?”
唐玄确定得不能再确定了。
他做俯卧撑,盼的不就是这一下吗?
呵呵呵呵呵呵……
那就不客气了!
司南衣摆一掖,长腿一跨,小屁股一沉,信心满满地坐到他腰上。
很意外,看着高大挺拔的人,腰围竟然只有这么点,不是弱气的细,而是有力的劲瘦。
小屁股挪了挪,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
唐玄手臂一抖,险些破功。
司南挑衅:“是不是不行了?”
唐玄嗓音微沉:“你要再乱动,就不是这个姿势了。”
司南:“你大可试试。”
唐玄:“你可想好了。”
眼瞅着聊天就要朝着“赤橙哔——绿蓝靛紫”的方向发展,槐树轻咳一声:“那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先去睡了。”
孩子们早就做好准备,槐树一个眼神,小家伙们就像一个个小圆萝卡似的缩着小肩膀捂着偷笑的小嘴跑回了屋。
司南笑趴在唐玄身上。
唐玄反手扣住他的腰,飞快地翻了个身,让他落到怀里。
司南惊奇,“怎么做到的?”
唐玄自下而上看着他,摸了摸脸,又捏了捏耳朵,“想再试试。”
“来来来!”司南毛手毛脚地把他翻过去,自己重新趴下,贴得紧紧的。
唐玄……久久没有动作。
年轻而躁动的身体,面对心爱的少年,轻易就能点燃。更何况,这个家伙还不知收敛,动来动去。
毛乎乎的脑袋凑到他肩窝,揪揪耳朵,“怎么不试了?”
唐玄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含着不可言说的欲望,“明日,咱们就成亲可好?”
司南咽了咽口水,一下子懂了。
他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退下来,躺到席子上,讪讪道:“就算明天成亲,也解决不了今天的问题……不然,我帮你?”
“闭嘴。”唐玄咬牙道。
听着他的声音,第三条腿更不听话了。
司南体贴地闭上。
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唐玄猛地翻过身,堵住他的小嘴。
唔……
嗯……
呼……
司南险些以为,今晚就要成亲了。
好在,最后一刻,司南把唐玄推开了。
孩子们就在屋里。
满院子的小动物探头探脑。
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幕天席地地把人给办了。
——对,这就是司南给自己找的理由。
绝不承认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掌不了舵,一直在被唐玄牵着走。
感觉大总攻地位受到了威胁。
司南很忧伤。
甚至忘了整理散开的衣衫。
唐玄的衣裳也有些乱,破天荒的没有心思顾及,闭着眼躺在席子上,努力平复着身体的躁动。
幸好,幸好司南把他推开了,不然今晚……他不想委屈了司南。
饶是如此,还是觉得亵渎。
唐玄郑重道:“派去西边的人有回复了,有人在延州见过月前辈,等找到他们,我就请媒人提亲。”
唐玄一直在帮他找人,司南知道。
听到这话,司南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
唐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司南,“今日刚得的消息,刚来就想告诉你,后来……”
后来又是发奖状又是戴花环,又是俯卧撑又是擦枪走火,就没机会说。
司南猛地坐起来,迫不及待接过信封,几乎是抖着手打开信纸——
是一幅画像,五官精致的女子,侧身坐在马上,笑得神采飞扬。
是月玲珑!
是原身的母亲。
也是……他的。
这一刻,他才深切地体会到,对于现在的身份,对于原身的亲人,他做不到冷静地、客气地,你一个外人那样对待。
鬼差不是说了吗?
这个身体才是他的。
原身的记忆深深地印在他脑海里,他的经历已经变成了他的,他体会过的亲情司南也跟着体验了一遍。
根本没办法置身事外。
唐玄缓缓道:“有人见到月前辈在延州邸店落脚,像是在找人,后又了西北军,似乎跟狄咏有接触。我已得了消息,狄咏正在回京的路上,想必中秋之后就能到。”
司南点头,再点头,半晌方才说出一句:“多谢。”
唐玄笑笑,抚了抚他微肿的唇,“我已经收了谢礼。”
司南失笑。
这个人呀,说他纯情吧,又很会撩;说他欲吧,接吻都不会。
就像一处尘封的宝藏,谁碰上了是谁的幸运。
司南很庆幸,这个幸运儿是自己。
两个人没有再提成亲的话题,只是怀着美好的憧憬,肩并肩躺在竹帘上。
秋日的夜空总是很迷人,漫天繁星散落在穹顶,一闪一闪的,仿佛在跟地上的人打招呼。
司南说起了中秋宴的安排。
他想问问唐玄的意见。
唐玄道:“每年中秋宴都有定制,礼部诸官会按照流程来,向来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