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不分开的,感情却没那么认真,朝秦暮楚,三五成群,比养宠狎妓高级些罢了。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隔着这层窗纸,宠着他,护着他,做他最亲近、最信任的“男朋友”。
这就是唐玄,永远清醒而理智。
并且,对自己够狠。
司南也在走神。
他在琢磨怎么还礼。
这么贵重的房契,不可能真的白要,“我也送你一份大礼,恭喜你升官。”
说着,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在唐玄眼前晃了晃。
唐玄勾唇,“我得看看够不够‘大’。”
司南:……
是不是有辆小火车污突污突地跑过去了?
“木耳培植?”唐玄挑眉,“木耳不是生在野外吗?”
“也可以人工培植,只要给出恰当的条件,优选菌种,会比野外自然生长得更好。”
其实宋代已经有人种植木耳了,只是大多集中在西南山区,地处偏僻,山民们以此为生,不愿外传,这才一直没普及。
司南大二那年,因为玩游戏没抢上本专业的选修课,被随机分配到了农学专业,跟着那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下了三个月大棚。
老教授当时就说:“我教给你们的东西,不是看两页书、背几道题就能学会的,这是能拿来吃饭的手艺,万一哪天穿越了呢?”
老教授还特意瞅了他一眼,“比如这个小伙子,五官端正,双目有神,我看着就挺有穿越的潜质。”
此时此刻,司南恨不得给老教授打了电话——您跟穿越大神是亲戚吧?不然怎么一说一个准儿?
唐玄在看方子,表情略显凝重。
司南趁机夸道:“种木耳的好处在于不用良田平地,找个荒山就行,方法得当,一年能收好几茬,比种粮食、种果树划算得多。”
这个时代,野生木耳难得,行情一直不错,他原本想自己种来着。
司旭在崔家寨买了几百亩荒山,因为价贱,当初家里出事时便没往外卖,到现在一直荒着。
司南想着锯些椴木搬到山上,埋上菌种,请人看顾着,一年收上几茬,若卖得好,几年就能挣出一间铺子。
唐玄想的是另一件事。
无忧洞被剿,除了作恶多端的贼人外还查出数万名无家可归的流民,老的老,小的小,不能服役,也不能入伍,这些人如何安置,实在让官家头疼。
若能找个地方种上几百亩木耳,只需每日浇水、采摘、晾晒,老人和孩童都能做。
唐玄第一反应是把这个方子献给官家。然而,看到上面软叭叭的字迹,又舍不得了。
这是少年亲手写的,是给他的贺礼,理应自己留着。
于是,爱惜地折起来,收到了怀里。
司南仰着脸,笑眯眯,“王爷大人,能不能打个商量?”
唐玄挑眉,每次这样乱叫,就是有事相求。
“说吧。”
“等你种出来木耳,能不能优先卖给我?”
唐玄说:“那得看你表现。”
“我一定好好表现!我现在就好好表现!”司南笑嘻嘻地扑过去,捏肩,捶背,可殷勤了。
唐玄恍了下神儿,刚才那张小脸突然凑近,他以为又要……亲上了。
后厨,亲从官们苦哈哈地洗着碗。
“疆子,你咋反应那么快?要不是你,我还真不知道老大是要让咱们洗碗。”
钟疆笑笑,“见多了,就反应快了。方才老大那模样,跟我哥一模一样。”
“咱哥也这么厉害?”
“不能跟老大比。就是那段时间我嫂子有了身孕,他心疼,就对我们严厉些。”
钟疆感叹:“你们是没见过,那口气,和老大护着南哥儿时一模一样。”
所有人:……
***
和若水书院约定的日子到了!
要开始送餐了!
若水书院整整三百名学子,不仅有四五岁的孩童,也有二十余岁的青年,倘若一份份分好送过去,不仅不好打包,还没办法确定饭量。
司南想了个主意,像郡王府那样,把菜和饭用木桶装着,直接运过去,到了那边再分。
书院里有现成的碗筷,学子们吃完后有专门的杂役收拾清洗,这样大大减少了司南的工作量。
他一早就给崔家寨送了信,崔木头加班加点地做出来十余个大木桶,并整整十辆“外卖车”。
司南设计的外卖车和现代的自行车差不多,依旧没有链条,只在前轮安了一对脚蹬子,由前轮带着后轮走,虽然费劲些,怎么也比跑着方便。
更何况,村里的年轻小伙有的是力气,拉风的脚踏车一骑,一个个美得简直要飞到天上去。
一路上,十来个年轻力壮的少年一阵风似的往前蹿,崔实骑着老旧的三轮车吭哧吭哧地跟在后面,嘴上气恼,心下却暗自欣慰。
从前司家寨是汴京以南最穷的村子,再加上祖上是山匪出身,名声一直不大好,稍微标致些的小娘子都不愿意往他们村嫁。
这些天,司家寨又是三轮车,又是脚踏车,当真出了好大的风头。
如今,又有这么多年轻人到汴京城“送外卖”,旁边几个村子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村民们不知道“送外卖”是干啥的,反正就觉得高大上。短短几天,已经有三个媒婆到崔家寨来说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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