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重复下手,绝不随意回头。
而王爷假称自己即将被刺杀,本就违反了这条铁律。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他冷冷地说道:“他们太自以为是,才落得这种下场。”
见林暮隐点了点头,西门吹雪便追问起其他的事来。
“你今天,有没有画那个法阵?”男人已经停下了练剑的手,安静地坐在她的旁边。
“我..没有。”
不知怎的,林暮隐发现自己,有时已经不那么期待着碎片的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想到王爷不但是叛徒 还暴露了呢...
☆、华山雪(21)
想到这里,她为自己心境的变化而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林暮隐还没想好如何平衡这两者的关系。
“为何不试?”西门吹雪的声音很冷,但态度却很耐心,“机不可失。”
林暮隐不做声,她满脸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西门吹雪不容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朝着林暮隐屋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暮隐知道自己拗不过他,只能有些不情愿地低着头跟在后面。
出乎林暮隐的预料,关于碎片这件事,西门吹雪似乎比自己想的还要更加积极。
——所以他希望我回去吗?
两人回到屋内,西门吹雪才松开了手,他蹲下身,熟练地生起了炭火,这个人似乎能神奇地掌握屋内的温度,不会太闷热,却也足够暖和。
看到他蹲下身生火的姿势,林暮隐总觉得鼻子一酸,想到以后可能看不到这一幕,她难受得几乎要掉下泪来。
接着,林暮隐掏出怀里的朱砂石,缓缓凝聚内力后,便熟练地在地上画下了一道法阵。
生效的时间并不算漫长,虽然在这之前,林暮隐也画过很多次法阵,安静地等待过许久。
但这一刻,竟是她觉得最久的一次等待。
法阵中间,仍旧空空如也。
而林暮隐见到这个结果,却莫名地松了口气。
“看来事情还没完。”西门吹雪见此情景,谨慎地下了结论,“你先在屋里待着,我去找陆小凤。”
他留下这句话,便跑去了陆小凤的房间。
林暮隐叫住他的手刚要伸出来,却又讯速地缩了回去。
“也许,我不应该强求他太多对吗?”她暗暗地想着,又用手指揉了揉酸楚的鼻尖。
谁知,陆小凤早就不在房间里了。
大约是下了雪的缘故,城里嘈杂的声音也被雪盖住了,房顶和树上都挂上了轻盈的白色,别有一番韵味。
雪夜里,陆小凤便格外觉得自己应该去喝点热乎乎的酒暖暖身子。
虽然他在京中常见雪,但这样落在地上便融化的细雪,却极其少见。
不料,他却在酒楼里碰到了老实和尚。
他穿着一身破烂的袈裟,正窝在角落里一个人啃着馒头,桌上寒酸地摆了几小碟素菜。
不过惹眼的是,其中混进去了一碟荤菜。
陆小凤没想到他居然敢穿着袈裟,坐在酒楼里吃肉,他开始对这个“老实”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万幸,周围很热闹,几乎没人注意到这个穿着邋遢的和尚。
于是,陆小凤不动声色地往角落挪了过去,不一会就飘到了老实和尚的旁边,把对方吓了一跳。
“信佛的人,怎么能吃肉呢?”
说着,陆小凤把那盘荤菜了无痕迹地搬到了自己的面前,开始毫无顾忌地大快朵颐。
“阿弥陀佛,佛祖在我心中,与我吃了什么无关。”
老实和尚说着,便继续小口地啃起了手里的馒头,还夹了几口菜不慌不忙地塞在嘴里。
陆小凤吃着吃着,才闻到对方的身上,居然有女人的脂粉香气。
“你怎么又去找女人了?”陆小凤压低声音问道,“你不是不行吗?怎么还去…”
老实和尚的脸登时涨得通红,仿佛对陆小凤提起这件事相当不满。
“阿弥陀佛,我只是去睡个觉,佛祖也不会管我去哪睡觉的,”他说着,却理直气壮了起来,“这么冷的天,总不能睡外面吧?”
陆小凤笑了,调侃道:“明明不行还要去青楼,我看这世上就只有你一人会这样。”
大概是这话听着有些果断,老实和尚叹了口气,义正言辞的反驳起陆小凤来:“阿弥陀佛,谁说只有我一个,人称十三刀的连十三,也常去的。”
听见这话,陆小凤眼睛猛地瞪大了,嘴里的一口酒没包住,差点喷在桌子上。
一边的老实和尚还在自言自语,“阿弥陀佛,但愿我不要下拔舌地狱,阿弥陀佛….”
陆小凤被这“阿弥陀佛”扰得不胜其烦,赶紧放下碗筷和酒壶,凑近了老实和尚,想问个明白。
“连十三有女儿,怎么会不行?那他的女儿是从哪来的?”
老实和尚愣住了,他盯着陆小凤的眼睛看了良久,像是在看一只奇珍异兽。
接着,他动了动嘴巴,回答道:“连十三到现在都是个老光棍。哪里来的女儿?”
虽然酒楼里格外吵闹,但陆小凤却觉得,自己一瞬间仿佛被扔进了冰窟,又眼见着入口被封死,连头皮上都生满了鸡皮疙瘩。
“也许,他有个好看的老婆?”陆小凤试探性地问道,但心中全无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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