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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林暮隐走到床前,仔细地打量着这里的陈设和物件的摆放。
    毕竟上一次,她没有机会接近床榻附近,很难说有没有纰漏之处。
    床头挂着一幅美人游春图,而画下面的桌子上却只有一座镀了金的银烛台。
    林暮隐仔细地盯着画和桌子上的蜡烛,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却说不上来。
    “你们来看这里,”她指了指这面墙,小声地喊来其他三人,“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陆小凤走过来,盯着这幅画看了一会儿,突然“噗嗤”笑出了声。
    “就是这儿了。”
    见其他人还蒙在鼓里,陆小凤笑得更开心了。
    倒是西门吹雪眼皮也不抬地补充了一句:“这画是假的。”
    这话一出,林暮隐更加惊讶了,她暂时还没想出“假画”和密道有什么特殊关联。
    陆小凤摸着胡子,说道:“石宽爱画成性,怎么可能将画放在这烛台的后面,若是蜡烛燃起来,把画点着了,岂不是一大损失?”
    花满楼恍然大悟道:“所以,只有假的才敢这样放在蜡烛的后面,即使真的烧毁了也不心疼。”
    “他若想要进黑漆漆的密室,必须得拿着蜡烛进去,否则怎么看得见呢?”
    陆小凤说完,便伸出双手,将桌子搬开来,又将墙上的画取了下来。
    而画的后面,的确有一个方方正正的裂缝,想来这就是密室的暗门。
    “咱们进去吧,”陆小凤转过头招呼着三人道,“石宽大概就在里面等着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机智的西门吹雪!
    ☆、华山雪(16)
    林暮隐拿起桌上的火石,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拿着它跟在陆小凤后面,进了密道。
    这密道修得很窄,又有些不通风。蜡烛的火苗本就不大,进了密道后,烛火便摇晃了起来。
    “能在这里面躲着不出来,石宽也是个奇人。”花满楼苦笑道,对气味和环境格外敏感的他,此时已经感觉到了轻微的缺氧和不适。
    四个人一前一后地在密道的楼梯上走着,沿着阶梯慢慢往下挪,楼梯极长,林暮隐觉得他们从最上面走下来,几乎有十几米的高度。
    密室的最底层,是一个房间,灯如黄豆,看起来光线有些暗淡。
    当四个人真正站在密室里,才发觉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屋中央置着一个方桌,上面摆着茶水和水果,桌子后的墙上,立着一个巨大的红木书架,休息的床则被嵌在了一个高高的洞里。
    还没等他们往里走,只看见石宽从那个高高的黑洞里走了出来。
    他身形高大,出来的时候要用力地弯腰才会不碰到头顶,脸上带着黄铜的面具,腰间别了一把扇子,还挂着一个飞雁样的玉佩。
    这把扇子由黑铁制成,顶端雕了不少金色的花纹,看起来生着凛凛的寒气。
    林暮隐一眼便认出,这扇子和殷春空的一模一样。
    “久闻陆小凤大名,没想到能找到这里,是石某的疏漏。”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优雅地擦了擦手。
    说完这话,石宽便悠然自得地坐到桌前,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茶。
    他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完全没有忧虑的神色。
    “不知这次特地前来,是有什么事?”
    陆小凤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全身的装扮价值不菲,看得出,石宽生意做得相当顺遂。
    自然,陆小凤也看到了对方腰间的扇子,他想起了殷春空,那个令人唏嘘的女人。
    “殷春空,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石宽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又顺畅地摸到了茶杯。
    “她只是一个死人而已。”
    石宽的语气冷酷无情,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从面相便能看出其心狠手辣。
    “阁下不愧是石中玉的儿子,颇有父亲的风范啊。”陆小凤面露微笑,一语双关地讽刺着石宽。
    “我若不像我父亲,便也不会这般自由自在的。” 石宽笑得相当漫不经心,也没有把陆小凤的讽刺放在心上。
    “毕竟做人若是道德规矩太多,便会活得相当不痛快,不是吗?”
    听了这话,林暮隐的火气难得地窜到了心口。
    她从小接受的是正道的教育和规矩,即使平日里不常积德行善,也断不会做损人利己的坏事。
    “正因为你活的太痛快了,所以若是现在死了,也不算亏。”
    林暮隐的声调极冷,咬字又清晰,像是清澈的水滴砸在石头上一样,清脆极了。
    听到是女人的声音,石宽便扭过头瞥了一眼,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一向好女色,对于好看的女人有很浓厚的兴趣。
    于是,石宽站起身来,踱着四方步,慢慢地走到了林暮隐身前,抬起手想捏住她的下巴。
    可惜,他还没伸出手,西门吹雪便用手里的剑,拦下了石宽的动作。
    他的眼神杀意极重,仿佛剑已经出鞘,命中了对手的咽喉。
    石宽自然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不能招惹,他讪笑着后退了几步,挥了挥手。
    “假如是这位姑娘把我杀掉,我倒也没什么遗憾,”石宽坐回了桌前,调戏起她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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