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啊!我的黑历史可都在里面!千万别卖出去!”小蜘蛛这个时候急了,他最丢脸的时刻也都一秒不落地被安德鲁特写进镜头了,赶忙看着安德鲁说道,“你要知道你要是卖了,这卖的可不单单是我的黑历史,还有我们俩坚定不移的友谊。”
“我们的友谊可没那么值钱。”安德鲁这下终于被逗笑了。
“你别这么生气了,你看,我们肯定都是和你一边站的。”看到安德鲁笑了,彼得的心情也没有那么慌张了。为了让安德鲁心情能更放松些,小蜘蛛还特意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了那对安德鲁总是觊觎的猫耳朵来。
安德鲁的注意力的确立刻就被成功转移了,他看着彼得头顶上的一对耷拉的显然情绪不高的猫耳朵,感觉好像,彼得也受到了欺负似的。
“我知道了。”安德鲁的情绪这下稳住了,但还是紧蹙眉头开口说道,“总之,我不会让他将妈妈带走的。”
“安德鲁,彼得,先吃饭吧。”班纳对于这件事心中自然也有些想法,“晚些时候,我去见见你的父亲。”
“班纳先生,你不用特意去见他的。”安德鲁只会觉得自己又给班纳添麻烦了。
“我也想去看看你的母亲,我想了解一下她的想法。也许她也并不是想要和你的父亲走,而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出院之后该怎么继续在纽约生活下去。”班纳也知道安德鲁和他的父亲之间有着难以调节的矛盾,而且的确不管以主观还是客观的角度来看,他都觉得这个矛盾的主要责任在安德鲁的父亲身上。只是,也许安德鲁的父亲这一次特地来纽约抱以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是安德鲁和他的父亲之间也根本无法沟通。
“妈妈可能的确会有这样的想法。”安德鲁顿了顿之后,才有几分恍然的感觉。他是抱着期待纽约的新生活而来到这里的,但是对于母亲来说,也许回归旧的熟悉的生活对她来说更有安全感,纽约的一切对于她来说过于陌生了。
在吃完晚饭之后,班纳便决定动身去医院了。听安德鲁和彼得说,在这两天安德鲁的父亲就是住在病房里的,所以他去医院肯定是就能见到安德鲁的父亲的。沢田纲吉也提出要一起去,他也有好几天没有去医院里探望安德鲁的母亲,狱寺隼人自然是要跟着沢田纲吉一起行动。
班纳让安德鲁和彼得暂时先待在家里做作业,这件事没有那么着急,他希望安德鲁也冷静一下。现在让安德鲁再折返去医院见他的父亲,只怕两个人一言不合,安德鲁当场又会情绪爆发。
这一次班纳并没有带伪装眼镜,而是以绿巨人的身份出现在了病房内。病房内的戴德蒙坐在病床边,男人的面容一看就是上了年纪,说不出的沧桑感,他和病床上的女人似乎正在谈话,两个人的神色里都透着一种疲惫。
戴德蒙看到进了门的班纳他们并不意外。
他知道,他的儿子和妻子得到了复仇者的帮助。而这个帮助的源头是,他的儿子和复仇者的儿子成为了朋友。
他们都知道对方,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对方。
班纳还是礼貌地介绍了一下自己,还有亚伦和斯托米。
男人的目光尤其停顿在了沢田纲吉的身上。
病床上的女人身体瘦削,皮肤因为从不晒日光而惨白,但是因为身体的康复面容上终于露出了几分健康的血色来,此时看到班纳他们的到来,欣喜地打了招呼。
“戴德蒙先生,我就直接问了。”在回了安德鲁的母亲的招呼后,沢田纲吉没等班纳开口就先一步地向戴德蒙提问了,“我想知道,你还想和安德鲁和好吗?”
戴德蒙也没想到沢田纲吉竟然会这么直白地发问。
“孩子,这和你没什么关系。”男人的眉头紧蹙起,神情中露出了不满,他当然并不想要听到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来向他问责,用冷硬的话语回道。
虽然这个孩子帮助了他的妻子病情康复。
但是在戴德蒙的眼中,这个从未谋面的孩子轻而易举地从他的身边毫无商量地带走了他的妻子和儿子,来到了遥远的纽约,就像是强行夺走了般。
“你这是什么态度!”狱寺隼人立刻暴躁起来。
“是这样的,我想戴德蒙先生你也知道,安德鲁并不希望你将他的妈妈带走。”沢田纲吉拉住了银发青年,而后笑着说道,“我向安德鲁提议,如果你想将你的妻子带走也可以,但是前提是你能支付得起她来纽约以来的医疗费。”
“当你们决定帮助安德鲁的那一刻起,就应该知道,这一笔费用我们是不可能支付得起的。”戴德蒙似乎已经料想到这种发展,男人以一种坦然的态度平静说道。
“你说的没错,既然当初决定帮助安德鲁,我就没有想说以后要从安德鲁的手中将这笔开支要回来。”沢田纲吉微微点了点头,“但是,我帮助的人是安德鲁,并不是你。所以这并不代表,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助安德鲁吗?”沢田纲吉走到了病床边,他的目光望向戴德蒙,也望向病床上的女人。像是对这对父母,同时发出了提问。
“看他可怜?”戴德蒙并没有怎么思考地说道。
复仇者的孩子。
泛滥的同情心,高尚的英雄感。
帮助可怜的孩子,用来提升自我价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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