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青楼女子,长得美就够了,整这些玩意哗众取宠,借机抬高身价,殊不知只是惹了个笑话。
陈潇唰的一下打开折扇,坐在了林晓晓的面前。
“我便来赔美人玩玩,不知顾姑娘打算怎么算?是看手相啊,还是看面相啊。”
说着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眼神看似暧昧,实则不屑,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揭穿这位顾姑娘了。
“世人一般所求乃是姻缘,前途,财运,寿命,凶吉,公子想算什么?”
陈潇扇了扇扇子。
“我也不知算什么,不如就前途吧。”
林晓晓看了看那只手,抬眼道。
“公子想必家境不错,靠智吃饭,才智有余,不过……”
她转了个话头道。
“家里娇惯太过,公子不久前才从楼里出来。过于沉迷女色,于公子的前途无益。”
陈潇睁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不对,你是青楼女子……”
林晓晓淡淡道。“公子去的牡丹阁离翠云楼甚远,我事先也不知公子会上来。”
言下之意,就算她是青楼女子,也不会闲得慌去打探这些吧?
陈潇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怎么知道他去的是牡丹阁!
“你……你真的能算出来?”
眼前的姑娘似乎有些不悦了,她的眼睛微冷,看向陈潇。
“我既然在这,难道就为了说一个一戳就破的谎言吗”
林晓晓在心底微笑:没错,她就是。
被唬住的陈潇忍不住动摇了,难道他真的猜错了,这位顾姑娘真的有点真材实料,可是一个青楼女子会算命……
原本还等着看笑话的台下众人也愣住了。看这公子的反应,难不成真的给猜中了?
陈潇的几个朋友在台下惊疑不定。
“她怎么猜到陈潇和咱们去的牡丹阁?”
“难不成……真有点能耐?”
“我爹娘从小就告诉我这种奇人异士不能得罪,要不咱们还是不赌了,把陈潇叫下来吧?”
台下的声音变小了,不少人都在心里犯嘀咕了。
陈潇在台上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抓住一个点道。
“顾姑娘说我父母娇惯,但我双亲却已经失一,这作何解释。”
“我只是说你家里娇惯,何时说了你双亲俱在?”
林晓晓让他再把手伸出来,她还没看完呢。
陈潇有些迟疑的伸手,心里开始有些忐忑起来。
林晓晓看了看,思索道。
“父在母先亡。”
陈潇猛地收回手,半晌才恍惚道。
“正……正是,我父亲在我幼时就去了,是我母亲把我养大的。我娘把我当成了命根子,确实有些娇惯。”
“哦。”
面对陈潇那恍惚中带点伤感的模样,林晓晓点点头。
“慈母溺爱独子。”
陈潇挣扎道。
“不对,我并非家中独子,我家中还有一个妹……”
他说完又突然停住,因为他发现自己又错了,顾姑娘说他是家中独子,他可不就是家中唯一的儿子。
他抬头看向顾姑娘,那双清冷的眼睛似乎已经把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看透了。
他的眼中出现了敬畏,身子不由自主的坐直了,哪里还有刚刚的随意和不屑。
“顾姑娘刚刚说,我的前途……可有破解之法。”
“我刚刚不都说了,家里娇惯,沉迷女色。这都会阻碍你的前途,你既然开口就是问前途,想必对自己的未来也是有点想法的。”
“正是,我时长夜里深感自己无能,幼时家里全靠母亲支撑,当年我曾立志长大后要为母亲分担,却不想反倒成了现在这样庸庸无为的模样。
所以才会和几个朋友来到洛阳,想要来这洛阳带些瓷器回去,做些买卖。”
“结果买卖稀里糊涂,却日日花天酒地?”
林晓晓的话毫不客气。
陈潇已经不再问她是怎么知道的了,心里越来越信服这位顾姑娘的话,面对这话难免有些惭愧。
他小心翼翼道。
“不知大师可否告知我,我这买卖如何,是凶是吉?”
林晓晓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之前要算的是前途,可没说算凶吉。算命乃是逆天而为,我今日无偿算命,本就已经是破例了。”
陈潇听说过算命一定要收钱,否则对算命之人有害的事情,他立刻掏出银子要给林晓晓。
林晓晓却依然淡淡。
“我不缺钱。待会还有其他有缘人要算命,你别在这挡着了,自去吧。”
陈潇这下子急了,求着顾姑娘一定要帮帮他,那声音之恳切,就差跪下了。好话说尽,林晓晓才算是‘勉为其难’的收了那一锭银子。
然后勉为其难的伸出纤纤玉手,掐算了一下。随后冷漠道。
“凶。”
陈潇一愣,怎么会是凶呢?
“还请顾姑娘说清楚,怎么个凶法?”
林晓晓却摇摇头。
“天机不可泄露。”
陈潇顿时面露沮丧,却听林晓晓又道。
“你这扇子不错。”
她的声音很轻,除了陈潇并无人能听见。
陈潇惊喜的抬头。
这扇子是他在牡丹阁的时候,被一个姑娘所赠,似乎是洛阳新出的新奇玩意,用牡丹花汁来调色,又用特殊的手法留香,自带牡丹花香,风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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