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说到这种份儿上,季和再郁闷, 也只得点头。晚上去宠物店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大玻璃球,还像模像样地发了照片过去。
第二天中午掐着点到了单元楼下,没几秒钟,果然看见愚蠢的铲屎官灰头土脸地下来了。
陆亦然扔完垃圾过来,本就一脸郁闷,看见季和手里那些漂亮的小玩具,就更尴尬了,“抱歉,也不知道面面它今天怎么了,本来都哄好了说要带它出来,看样子也乐意。”
“但刚才都已经到门口了,却突然闹着要回去。”
“不仅挣扎得厉害,还咬了我一口。”
说着,还伸了手指给他看。
为免暴露,已经算是轻的了。
季和冷眼看他,也没说话。但抛开猫的视角,再看到那道浅浅的牙印,真是十足的羞耻……连带着的还有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于是季和一路都没说话。
陆亦然也早已见怪不怪,尴尬地收回手指,临进家门,还特意把家里的照片给人看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父母的照片,他们家结构简单,没有再多的人了。
“谢谢。”
季和虽是皱眉,却也认真看过了,敲开门,陆妈妈也和照片上一样可亲。
她身上还带着油烟和调料混杂的味道,却是眉眼弯弯,见小猫咪不在,也只是白了蠢儿子一眼,又笑着推他,“饭快好了,大概还要等十分钟左右。”
“你先带着季和转转,休息一下,马上就能吃饭了。”
“这里本来是我的卧室。”
“阳台还挺大的,但因为一般不回来,现在都快成杂物间了。”
毕竟第一次来,眼巴巴地坐着也实在尴尬,陆亦然倒也真的带着人进来了。
木床。
书架。
乍一看和宿舍里的样子差不多。
但仔细看,阳台上的绿植却意外的多,不少还有些眼熟。
被咬掉一半的叶子,被弄坏的根茎,更多的,还是叶子上面稀稀拉拉的爪痕。
“哦,是面面调皮抓出来的。”
“后来我又担心有的花可能是有毒的,就干脆搬到这边来了。”
“咳。”
伴随着真诚的解释,季和终于忍不住咳了一声。
尤其是在阳台上,还放着一个浅粉色的猫窝,显然是陆妈妈特意准备的。
好在咳嗽只有这么一次而已,而之前的感冒已经痊愈,陆亦然也就没在意,听到厨房那边的声音停了,也就带着一起去了餐厅。
餐桌果然很丰盛,更如之前所说,除了蟹酿橙,更多的还是鱼。
红烧的绵软,干炸的酥脆,再配上各式各样的小菜和酱汁,两人都吃得头也不抬。
陆爸爸还偶尔问几句工作上的事,陆妈妈却笑眯眯地又替季和添了一碗饭,“你和亦然的口味还挺接近的。”
“那有时间了可以一起回来吃饭啊。”
“妈。”
季和还没答话,陆亦然却拿了条剥好的蟹腿意图堵住他家母上大人的嘴。
季和也不多话,于是他以为充其量就是随口聊几句工作上的事就完了,但现在……该不会是那丫头又说什么了吧!
陆亦然纠结得要死,但又不敢问。
季和却只当是长辈们一贯的客气话,应了一声,道过谢,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一顿饭吃得有惊无险。
季和吃了饭就默默地去了客厅,陆亦然帮着切好了水果出来,见他和老爸一人一边尬坐着,就带着又回了卧室。
哪知道才几分钟,就见他妈进来了。
她手里的东西很眼熟,陆亦然一眼就明白了,“您又去寺里啦?”
转过头来再对着季和,又笑着示意他也看看,“是附近白云寺的平安符,很灵验的。”
蠢儿子哄人的本事算是一流,陆妈妈笑的连眼睛都要咪起来,但季和也在,还是敛好了情绪,“提前不知道你要来,昨天才一起求回来的,有点仓促,别介意啊。”
“听说最近队里事情也挺多的。”
显然也因为热搜在关注最近的案子,好在他们不会多问,季和也很礼貌地道过谢了。
门一关,陆亦然虽然纠结,为了避免误会,还是选择了解释。
“其实我妈不迷信的,毕竟也是当了一辈子警察。”
“起先小区里的阿姨邀请她一起去寺里,她还差点和人家吵起来。”
“后来也是那次我爸差点出事,她以后就会去庙里求平安符了。不迷信,只是很信这个。”
“叔叔吗?”
不仅是在饭桌上,在此之前,他刚到队里,时常能从田建国口中提到这个名字。为此还受了不少挤兑。
想起旧事,季和不禁莞尔,但也低着头,没被人发现。
陆妈妈没安排,他自然不好窜到别的房间去,现在挤在这边和陆亦然一起午睡,总觉得耳朵有点烧着了。
“嗯,对。”
“不过那时我也还挺小的,没参加工作,家里自然也不会和我说得太清楚。”
“只知道他那次受伤挺严重的,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
“这件事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后来看一些资料,才知道这个案子发生在乡下,在一个棺材铺里。”
说到这里,陆亦然不免哆嗦了一下。市区实行火葬多年,他自然是没有见过那玩意儿的。但最近去多了鬼屋,每次都能猝不及防地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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