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跳上车,扬起马鞭哗哗甩了两鞭,驾车离开。
丘处机留在原地,脸色铁青,气得七窍生烟。
....................
丘处机没有放弃,余蔓也不认为他会轻易放弃,但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这么不体面这么无耻的方式达到目的。
他趁余蔓在稍远一点的地方采食取水,抱起郭靖抢了马,绝尘而去。
听到郭靖的尖叫和陆洪的怒吼,余蔓反应极快,立即从远处追赶,可已经来不及了。
“都怪我。”陆洪捶胸顿足,恼恨不已。
并非他大意,而是他跟本无能为力。
“不怪你。”余蔓恹恹道。
“你随我回中都,我马上召......”陆洪突然舌头一短,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马上托人情,花重金请江湖高人出山,把靖儿夺回来。”
“不用。”余蔓摇头,淡淡道:“随他去好了。”
她心里有气,但并不着急。毕竟,丘处机对靖儿充满善意,而且是有责任心的,所以她还是先照顾死者,送李萍回乡下葬为好。
就让丘处机先得意几天,等她腾出手来,教他重阳宫鸡犬不宁!
第74章 我吃盘花生米
陆洪肩上的伤还没完全好, 但已行动无碍,后面几日和余蔓相处, 体贴入微。
距离中都大概有十里路, 余蔓停下车, 抬手向东指, 对陆洪说:“往前走就是中都。”
言下之意, 你可以下车了。
事发突然, 陆洪愣了愣, 才慢吞吞地下车。
“包姑娘, 何不到中都歇歇脚?我也想请你来家中做客。”
出蒙古入金境, 长时间的车马劳顿, 风餐露宿, 加上郭靖被抢一事, 她身上的疲态十分明显。陆洪心想,虽然不是特别顺路, 但是多走几里地,哪怕到中都只休整一日也好。
“谢你美意,我还是想继续赶路。”余蔓不咸不淡地说, 她最后看了陆洪一眼,微微点头,“你保重。”
说罢, 目视前方, 挥鞭在马屁股上轻轻一扫, 车轮滚动。
“后会有期。”陆洪声音低沉, 笔直地立在原地,没有挽留,也没有追赶。
他痴痴凝视着远去的倩影,久久不舍离去。
....................
牛家村的老房子空置多年,十分简陋,余蔓想着以后抚养郭靖,必然要在这里常住,于是请来泥瓦匠,两日的工夫便将老屋修缮一新。
与此同时,她在村外选了块地,葬下李萍,还给郭啸天立了个衣冠冢,夫妻俩的坟挨在一起。
墓碑落成那一天,余蔓在坟前祭拜了小半日,回去的路上心里计划着明日去东村铁匠那里,锻一锻自己卷刃的弯刀,然后启程去终南山。
一抬头,发现远处有人在自家门外徘徊,还时不时探头探脑向院子里窥视,鬼鬼祟祟。
余蔓走近一瞧,是个穿着花衣裳,两鬓各簪一朵粉红绢花的老太。
花衣老太转身,眯着眼使劲往余蔓脸上瞅,她认出了余蔓,余蔓也认出了她。
“哎呦,我的包大姑娘......”她小跑到余蔓跟前,挥着手绢,“你可回来了,老婆子我想死你了。”
余蔓推门进院,漫不经心地笑道:“什么风儿把田婆婆您给吹来了。”
姓田的婆子是村里的媒婆,偶尔还兼职神婆,十里八村都有名。
田婆跟在余蔓身后,“大姑娘这次回来,还走吗?”
余蔓请田婆进屋坐,倒了两碗水端上桌。
田婆见她不说话,于是心念一转露出愁容,语重心长地说:“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二十二岁。”
“也老大不小了,听婆婆一句劝,赶紧成家。”
余蔓淡笑,“成家这种事,要看缘分,强求不得。”
媒婆登门,她猜也猜得出来是什么事,只不过乡里乡亲的,还是需要耐心应承。
田婆敲桌,一副恨不能敲醒余蔓的模样,“你不睁眼看,怎知没缘分?你不求,怎知求不来?”
余蔓闻言一愣,惊奇地发现田婆这话有几分深度。只是,不适用于她。
她没有成家的需求,这句话对她而言,是无效的。
“婆婆有话直说。”
田婆一脸神秘地看着余蔓,低声道:“有个做玉石生意的,比你大两岁,婆婆一下子就想到你了。”
说着,掏出一张对折的红纸,殷勤地放到余蔓面前。
“这是生辰八字,你先看看。”
余蔓笑了笑,用一根手指将面前那张红纸推还给田婆。
“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都不急,婆婆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再有这等好事,婆婆可千万别想起我。”
....................
第二天,余蔓锻打佩刀,从村东边的铁匠铺回来,路过郭、杨两家故居,触景生情,不禁驻足追思。
良久,她幽幽叹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一人从远处疾行而来,定睛一看,竟是丘处机。
丘处机直奔郭、杨两家故居,在认出余蔓后,脱口而出,“靖儿回来了没有?”
余蔓有点懵,她在丘处机身后找了一圈,郭靖的影儿都没找到。
“靖儿呢?”靖儿是被你带走的,现在他人呢?怎么你倒问起我来了?
最后的希望破灭,丘处机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靖儿没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