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蛟的样子实在不像撒谎,但小鱼儿从小在恶人谷长大,坑蒙拐骗用的招数何其多,看出点苗头,却没有点破。只因江玉郎刚刚的眼神,连他看了后背都在发寒。
他看了看江玉郎爬出来的地方,竟然挖出了两三米的地道,惊讶道:“你还真想挖地道挖出去?这要挖多久?”
江玉郎的声音木然:“挖了一个多月。”
“月”字刚说完,他人就倒下了,容蛟与小鱼儿很没有人情味的争相躲开。
小鱼儿查探一番,说:“好像是饿昏了。”他跳下地道,说:“里面好多吃的。”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玉郎这一个多月过得着实辛苦,他要挖地道出去,为了不惹人怀疑,只能选择在大便的时候去挖。可是人一天能有几次大便?他大便的时候怎么去挖地道?于是他只能每天大便的时候,一边大便一边挖地道,为了储存足够的食物,为了减少大便次数,他只能勒紧腰带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本来,被容蛟和小鱼儿发现他在想法子逃跑,心里是慌的,但随即想:他们不是也要想法子逃走么?那便让他们一起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
人的情绪实在千变万化。江玉郎一人挖着地道,本来心情都快抑郁了,但来了两个同伴,他便瞬间治愈,幸灾乐祸起来。
他饿昏过去了,脑袋里好像出现了容蛟和小鱼儿苦着脸,趴在地上,一边大便一边挖着土的景象。面上缓缓笑开了花。
小鱼儿拖着江玉郎走,“奇了,他怎么笑了?”
容蛟:“可能梦到大鱼大肉了。”
☆、藏宝图
这里的房间并不多,容蛟和小鱼儿被安排着与江玉郎同一间房,三个心思深沉的家伙默不作声。
半响,江玉郎问容蛟:“你认出我了?”
小鱼儿倒在床上看戏,容蛟整理着床铺,头也不抬道:“一个人易容,他的脸可以变,身高可以变,声音可以变,但有一点是变不了的。”
“是什么?”江玉郎沉声问。
“你的眼神,你双眼之间的距离。”
“咚咚咚——”
三人的目光齐齐转过去。
门开了,门外站着其中一个“妃子”,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女王要你们其中一人去侍寝。”
“你们”指的自然是容蛟和小鱼儿,同住一室的江玉郎不包含在内。
容蛟反应很快的,在他刚说完,就把离门近的小鱼儿一脚踢了出去,“啪”的一下关上门。
小鱼儿摸着屁股,瞪着这扇门。
“妃子”捂嘴笑了笑,伸手:“请。”
小鱼儿被召去侍寝后,沉寂许久的室内,江玉郎处于变声期有些嘶哑难听的声音传到容蛟耳里,他说:“你很想出去吧?你是喜欢男人的,我知道,你没有本事讨好萧咪咪。”
容蛟裹着宽大的衣衫和衣而睡,闻言道:“你想表达什么?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不喜欢和聪明人互相绕来绕去。”
黑暗中,江玉郎的眼睛仿佛在发光:“你们一起跟我去挖地道!”
想到那个粪坑,想到粪坑里的地道,容蛟好像已经闻到了那股臭味,很果断的拒绝:“不要。”
随后想到什么,“这地下不止你一个妃子,为什么不威逼利诱他们?他们也想离开的吧?”
江玉郎的声音已变得恼怒:“他们怕萧咪咪怕得要命,怎么可能答应!”
“只要是个活人,威逼利诱四个法子总能用上一个。”容蛟闭上眼,昏昏欲睡,声音也轻飘飘的。
他好像已沉睡,江玉郎撑起上半身,目光阴恻恻地盯住容蛟的方位,这里没有月光照进来,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容蛟突地起身,江玉郎吓一跳,战术后仰。只听他道:“机会正好,现在就去!”
他说着下了床,穿了鞋,回头对呆愣住的江玉郎说:“还要你配合才行。”
江玉郎毒发的神态演得栩栩如生,把七个少年郎吓得连连点头,捂住自己的喉咙被带到茅厕。等两人一走,他们立马伸出手指扣喉咙,想把吃下去的“毒丸”呕出来。
“毒丸”的提供者来自于江玉郎,这地下没有经过水源,沐浴的机会就少,他已有七天没有清洗身体,身上积攒了一层污垢,把污垢搓成丸子,就是“毒丸”了。
萧咪咪很贪心,也不知夜晚小鱼儿是如何运营的,反正是没有被她得手。等到了白日,又打起容蛟的心思。
她正把人压在老虎榻上。突然自上方传进一声嘶吼,那声音大得像装了个喇叭,萧咪咪被震得不轻,左脚绊着右脚,差点跌落在地,是容蛟牵住了她。
那声音在喊:“臭婆娘,还不快快出来送死!”
萧咪咪的嘴唇慢慢变青,两眼发出惶恐的水光,抓着容蛟的手不由自主收紧,她的指甲实在长,指甲陷进了肉里。容蛟把这疼痛当做醒神的良药,冷静而轻柔地问:“外面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我们继续吧?”
萧咪咪抖着指甲:“你绝对不会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他就是轩辕三光!”
容蛟作迟疑状:“我好像有点印象,但具体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好像也是十大恶人的一位……”
“对,是他。他最好赌,见人就赌,赌得人家破人亡、断手断脚,从没有过败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