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阔:“??恋爱??谁??”
皇帝:“方才从宫殿里跑出去的是谁?”
楚云阔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哦”了一声:“是了, 谢大人最近确实偶尔往烟柳巷那边去,似乎是喜欢上里面的歌伎了。”
皇帝:……
楚云阔:“皇上老兄怎么了?”
“快乐都是别人的。”皇帝干巴巴地笑了,“我什么都没有, 呵呵。”
楚云阔:……
他摸了摸鼻子,对皇上道:“皇上又是在琢磨和周公子的事儿啊?”
皇帝:“你等等。”
说完,他命小李子拿来笔墨纸砚来,开始在上面运笔如飞。楚云阔看着皇帝古怪的反应,先是“???”了一下,过了许久道:“皇上在做什么?”
“呵呵,”皇帝提起笔,冷笑道,“给那个谢正卿找点事做。”
楚云阔:……
皇帝:“特么的谢正卿,让他在京城练特种兵他不好好练兵,跑去谈恋爱。前段时间还为了周家那一家人向老子求情,这个春节他都别想过了!好好地给老子去当最强兵王吧!!”
楚云阔:……皇上您老不是来找我做恋爱咨询的吗。
皇帝给谢正卿一布置工作就眉飞色舞,笔走龙蛇。布置完谢正卿,他又想到了别人。一说到谢正卿,就想到特种兵营,就想到武器营,就想到兵部,就想到吏部,就想到户部,就想到所有闲着在家里瘫着未曾996的官员……资本家,不皇帝的想象,唯有在这一层上突飞猛进。
等他突飞猛进地给所有人派完活儿,这才想起找楚云阔的事。远处,楚云阔已经瘫在椅子上,打着哈欠睡着了。
皇帝:……妈的。
“皇上,宫门落了锁,咱们把楚大人安置到哪儿?”小邓子问他,“安置到偏殿?”
皇帝:“??你不知道偏殿是谁的地盘吗??”
小邓子者才想起来偏殿是周逊专属。他这才把楚云阔给随便找了个居住的地方,给扔了过去。
大半夜的,皇宫里这才安静了。
小李子打着灯,在檐下看着窗户里面皇上处理政事。外面开始有一点雪下下来,一点又一点,很快就落到了帽檐上。他看着那雪花,想着,冬天来了。
“算了算了。”他听见里面皇帝在说话。
小李子原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连忙就往皇帝的方向一路小跑过去。远远地,却听见皇上继续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哼,就让着你吧,荣哥不和你一个高考生计较。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小李子:?
他瞧见皇帝似乎正拿着什么东西看,是一本小蓝册子,被翻了许多次,已经翻卷了起来。皇帝看着那本册子,笑容很温柔。小李子隐隐约约居然在这个雪夜里,觉得皇帝的表情在思念中,又带着一点苏。
直到他看见皇帝把册子拿起来,先是亲了一下,然后把它压到了自己的两只手底下。
皇帝:“哼哼,反正到头来是我压着你,嘿嘿嘿~”
皇帝最后的笑声里有丁点儿荡漾,小李子“……”了一下,退了出去。
外面雪下个不停。他看着雪,皇帝想着周逊,他想着自己的家人。
“阿若啊。”他席地而坐,将灯笼放在一边,看着天空,“跟哥说说,你现在在哪儿呢?”
……
外面在下雪,周逊的人生里只剩下了学。
笔墨纸砚,火炉书桌,便是他的一方天地。他将娘亲留给他的那枚玉佩,连同皇帝赠给他的那袭千金裘一起放在旁边。每次休息时,便看看那玉佩。每次累了时,便将脸靠在千金裘上躺一下。
他偶尔还是会做梦,梦见少年时偷偷躲着看书的事,和少年时在那个乡下学堂里的事,再然后,便是周府里那些得意的脸,和严尚书道貌岸然的脸。
“你知道么?”沈老头带着酒来看他,他坐在周逊身边,看着他读书,自己跟着烤火,“最近严尚书很蹦跳,带着严嘉出入了不少诗会清谈会,要把自己的儿子展示给整个京城里的人。效果也挺不错的,如今京城里都说严嘉是明年春闱夺魁的热门人选。”
周逊翻着一卷书,嘴上说:“你觉得他是么?”
沈老头反问他:“你觉得呢?”
周逊不说话了。过一会儿,他狡黠地笑了笑。
“过几天护国公大寿,我寻思着带你去露露脸。”沈老头忽然道,“护国公那老头出生的日子选得好,正月初三,到时候人都聚在护国公府,严尚书他们也会去。”
周逊的手停了停。沈老头拍拍他肩膀道:“不过你放心,有我在,没人不敢不给你面子。”
周逊于是答应下来。沈老头高兴了。他搓着手,呵着气,望着外面白雪皑皑的天空,像是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过了一会儿,他又道:“皇上最近没怎么来你这边?”
“到年底了,皇上忙。”
“忙也得见个面。”沈老头很固执地提醒他,“有时候人和人,就是忙着忙着,就散了。”
周逊瞟他一眼,道:“师父你很少说这种有哲理的话。你是想起你自个儿的事了吧?”
沈老头一愣:“我哪有……算了算了。”
他摇摇头:“和你们这些小孩儿说不清楚。”
一碰到关键的事上,沈老头就小孩遁。沈老头出门后还唉哟唉哟了一声,周逊在门里问他,他又说没事。周逊在他走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他心里想着,自己是真有些想念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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